可他虽对宋锦茵留着一些心软,但那也仅限于对她。
有孕这两个字,本就不该出现在宋锦茵身上。
“可是奴婢真的喝不下了。”
宋锦茵回过神,恍惚的眼看向面前的人,许久才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听到了他适才的话,虽没有说完,但她并不在意。
想起自己刚刚的拒绝,宋锦茵斟酌了片刻,又添了一句:“辛苦世子记挂,只是奴婢刚醒不久,不如晚些时候,奴婢再吃?”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裴晏舟说不上来。
他看了看她一日了都还透着苍白的脸,用勺子挑了颗虾仁出来,“其余的晚一些再吃,但这东西冷了不好入口,你趁热尝尝。”
看着几乎要送到自己嘴边的虾仁,宋锦茵眼睛眨了眨,拼命压下里头的热气。
“世子,奴婢吃不得虾。”
见气氛冷了下去,她抬眸看着他,笑了笑,像是在说一件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吃了便会长疹子,大夫说,奴婢若执意要吃的话,可能会死。”
不想让这话听起来太过刻意,宋锦茵越说,唇边笑容就越大。
而裴晏舟的手,却因这话而有了轻微的颤抖,握住勺子的指尖泛白,半晌才僵硬着收回了手。
他好像让她吃过虾,记不太清了,但依稀有听过她的拒绝,最后她好似还因着身子不适而告了假。
他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想起来,他却有些不敢看那双眼。
“我让人把虾撤了,其余的,晚些再吃。”
嗓音有些干哑,裴晏舟起身把东西放回去,用帕子净了净手,再转头时,却见宋锦茵看向了旁处,似在寻谁。
“怎么了?”
“世子可否唤人过来,将奴婢扶回自己的屋子?”
宋锦茵开口前有些犹豫,可若一直不说,她在这处,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这地方你就这么待不下?”
“不是,是奴婢”
察觉到他的不满,宋锦茵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自在:“是奴婢有些不适,想让雪玉帮忙。”
屋子里静了一瞬,裴晏舟看着她逐渐微红的脸,又一次靠近床榻。
“可是要如厕?”
“不是!”
宋锦茵飞快便回了话,将脸隐在了褥子里,只是这一举动,却莫名让裴晏舟散了适才的戾气,扬唇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她脸红的样子竟是这般有趣,甚至比刚刚的温顺更让他觉得踏实。
“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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