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晃了晃手中金锁,而后浅笑道:“平安锁为信物,聘礼是家母遗物——蝶恋花银钗一支。
这事儿舒侯夫人应当知情,与定越郡王商议约莫只是想随便搞出点破事恶心人。”
“银,银钗算什么聘礼?!”
没个十台八担的你好意思吗?贾长史顿时觉得自己脑壳生痛,明明是故意搅和,可偏偏他养父得罪不起,只能忍着。
“怎么不算?”
文渊也是一声冷哼,而后义正言辞道,“律例中明确提出聘礼不论多寡,只要给了那就是事实。
一女不可两嫁,若意外遇到这种情形,女子需判给先订婚者。
因此,你这婚书根本就不成立,稍后即便真送来聘礼也于事无补!”
听了文渊掷地有声的话,妍冰喜得差点捧腹而笑,贾长史则气得不行,恼羞成怒似的蹦起来喝道:‘‘你说有下聘就有了吗?你说要娶就一定能娶到吗?待我回去就禀了郡王亲自寻你养父讨个说法。
’’
说完贾长史便急匆匆的告辞离去——攀扯了今上跟前的大红人,这事儿他区区一个长史确实没法再谈下去。
待他离去后,妍冰呲溜一下便从屏风后窜了出来,又羞又乐的向荣家大郎致谢。
岂料文渊却苦笑着回答:“我这是拉大旗作虎皮哎,养父那里还没来得及去说。”
“……”
妍冰顿时呆了一瞬,焦急道,“那,那定越郡王真去寻了他商议该怎么办?!”
文渊垂目而视,瞧着她的脸庞一时没吭声。
那是一张在生麻衣服的映衬下显得特别憔悴的小脸,因刚在灵前哭过,眼圈儿泛红还稍微有些浮肿。
衣裙虽粗鄙但那奶白的惨色与发髻间的小白绒花却反倒衬得她俏生生的,叫人挪不开眼,抑不住心跳。
他心知自己此刻是趁人之危,失了君子风度,虽犹豫纠结,但看着妍冰那惹人怜惜的样子,却再也无法抑制那澎湃情感,不由开口问道:“先给个准话儿吧,你愿不愿意嫁我?”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不知在想什么仿佛神游天外的李茂,诚恳道:“先生愿不愿意将妍冰妹妹许配给某?若是你们都愿意,我这就回去跪求养父应下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恶少食指挑起小娘子下巴问:说吧,你嫁还是不嫁?
☆、求亲赐婚
古人的求婚竟能如此直白?能当面就这样问?妍冰整个人都蒙了,有些无措的看向大舅舅。
李茂方才本就在琢磨外甥女婚事这一问题,见荣文渊当真求娶,他不由长叹一声问:“你准备拿什么来娶五娘?总不能空口白话的我就同意将她许配给你。”
文渊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欲做清官,除了官俸只有养父赠予的田庄勉强糊口,给不了阿冰大富贵,但可许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穷尽一生怜她、护她、不离不弃。”
说完之后他又顿了顿,略有些忐忑的补充了一句:“三十无子需纳妾,但只典妾求子不长留家里。”
文渊本就做了段内侍嗣子必须有后,这一点没法逃避,短期典良家女为妾留子送走生母,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何况,距他三十岁还有十一年,如此漫长的时间说不定早就有了一堆嫡子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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