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作死
在寇娘子“咦”
了一声之后,文渊听见动静立即转身看了过来。
他眼神从豆蔻身上草草一瞥而过,随即便瞧见妻子由婢女扶着,穿了翠色夹衣浅桃红细褶裙,花骨朵似的娇娇弱弱立在廊下。
因方才走得匆忙,妍冰只草草抹了粉盖住眼下青黑,没来得及涂胭脂。
本就一夜没睡,这么一看更觉面色苍白。
文渊心疼得紧,连忙放开刁氏,抖抖衣袖整理衣衫,走上前扶了妍冰,柔声道:“怎的就起来了?也不多歇一会儿。”
“听说外面闹着,我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妍冰借夫君的手搭了一把力,抬眼看向大门处,只见荣家伯母正吭哧吭哧从地上爬起来。
十余年未见,她一如既往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钗环叮当,然而依旧痴肥、蛮横,以及愚蠢。
明明才被文渊毫不客气的又踹又踢,刁氏瞧见妍冰与豆蔻之后嘴里却还不依不饶的:“哟,穷小子如今妻妾成双坐享齐人之福了啊?都养得起两个女人了,还舍不得给你伯母我一点孝敬?”
妍冰一瞟豆蔻,心里又有些泛酸,看向刁氏时却又彰显主母作态,气势十足的喝道:“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花钱孝敬你,那还不如买肉去喂狗。”
文渊听了大伯母那钻钱眼里的讨嫌话,再看看醋坛子打翻的妻子,又气又想发笑,最终冷哼一声道:“说了我和你家无任何关系,哪里来的泼皮无赖,想讹诈吗?给我撵出去!”
闻言刁氏满头雾水——穿鞋的居然不怕光脚的?!
奇了怪了。
她正想再嚎一下搁几句狠话,却当真有下人拎起扫帚来撵人。
同时又听文渊用厌弃的冰冷语气,对管家嘱咐道:“去长安县衙那边招呼一声,若她在外胡说八道就给弄进去关几天醒醒神。”
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刹那间便把刁氏的所有贪婪与埋怨全部掐在了喉咙口——她进京那是带了活计的,可万万不能去衙门里走一遭!
再一想之前打听来的话,说是荣文渊认了个了不得的大官儿当爹,她终于有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的很痛地领悟。
“罢了罢了,我惹不起你好吧?我自己走!”
刁氏说着便自己站稳了身子,拍拍裙据上的浮土,鼓着一肚腹气往外走。
临到门口,她又疑惑的回望了一眼,仔细瞧了瞧妍冰的脸,忽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当初走丢的那个小娘子么?原来他俩搅和到一处了!
她顿时计上心头有了一个主意,心里又复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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