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区教委心理组会定期对各个学校的心理教师进行培训,当遇到比较棘手的心理个案时,也会协助心理老师辅导。
杨一鸣实操经验不足,手底下只管着两所中学一所小学,工作量不大。
“你有没有兴趣把福利院接过去?”
周沛问。
杨一鸣立刻坐正了身子,他对着屏幕沉默了几秒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
福利院一向是由周沛主管的,他做得挺顺手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转手。
如果他真的想转给自己,那当然是天大好事,至少每月能多挣点儿钱呢;可万一他有别的意思呢?
“周哥,”
杨一鸣决定先装傻探探口风,“周哥,您不能这样啊,我就是给您代了回班,我没签长工合同啊。”
杨一鸣打完这行字,琢磨了一下,这话对一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的组长来说,有点儿卖萌的味道,又有点儿欲迎还拒的意思,虽然看起来有点儿二,但起码显得自己没那么迫不及待。
很好,发送。
“这可是好事儿,”
周沛很快地回复,“你别看福利院孩子少,他们大多有着不寻常的人生经历,各种心理问题特别多,对于你这种实操经验少的心理咨询师而言是非常好的磨练机会。
虽然工作量可能要大一点儿,但是一年能攒不少个案呢。
你看你过去两年发在市级刊物上的论文才几篇啊,你要是去福利院呆一年,好好找个个案研究一下,别的不敢说,发在省级以上刊物上的把握还是有的。”
杨一鸣盯着那几行字,嘴角渐渐勾了起来,越咧越大,终于忍不住呵呵呵地笑起来。
“周哥你做得好好的,这是要干嘛?”
杨一鸣在屏幕这头笑得张狂,但是手底下还是要谦让一二的。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吗,”
周沛打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工作室那边做得还不错,最近咨询的人有点儿多。
再说,你现在正在发展期,需要积攒一下经验。”
杨一鸣咧着一张大嘴,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更加谦虚和客气些,连吹带捧地夸赞了一番周沛,同时表示自己经验尚且不足今后要多多麻烦周老师帮助。
周沛回了个笑脸:“你也是独立挂牌的心理咨询师,干咱们这行的经验最重要,你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现在能接到咨询已经挺不错了,算是相当有能力的了。
但是你那些个案毕竟还是从学校转来的,问题也比较常见,如果你能完成几个特别典型的,有难度的咨询,那名声一下子就有了,以后生意会好很多。”
杨一鸣深以为然,他一小时挣3000的终极梦想始终不曾变过。
他兴奋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周沛道了别。
然后冲进卫生间兜头浇了一把凉水,这馅饼都掉到自己头上了,想不兴奋都不行。
他忽然又想起走廊里那幅署名“徐霖”
的画,他决定先去翻翻以前的问诊记录,看看能不能查出点儿蛛丝马迹,他对这个“徐霖”
非常有兴趣。
因为这个“徐霖”
极有可能是个“典型案例”
,能引起反响的那种。
杨一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能让自己出名挣钱的机会,不管那机会有多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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