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担心龚缙,亦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抵抗力,手下笔如千斤重。
卫亦然的心则好似被丢在热油里烹炸着,她的手始终递着帕子。
可卫清晏依旧在往外挤着血,满满两茶盏血放满,她的脸色接近于青灰。
一盏放在了龚明诚面前,一盏放在了龚明楼面前。
卫亦然以为她就此停罢时,她另一手手指沾着掌心血在空中快速描绘着,龚明诚瞳孔骤缩,他们笔下的阻力没了。
“咳……”
血符画完,伴随着一声咳嗽,卫清晏唇角再度溢出一口血来,挺直的脊背虚脱地往后靠。
卫亦然惊得什么都顾不得,连忙从身后扶住了她,看着卫清晏头顶的两个旋,好不容易隐下去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常姑娘,我们能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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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亦然惊得什么都顾不得,连忙从身后扶住了她,看着卫清晏头顶的两个旋,好不容易隐下去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常姑娘,我们能做什么?”
她声音颤抖得厉害,用力稳着卫清晏的身子。
与此同时。
一间禅房内,枯瘦如柴正在打坐的老和尚骤然睁眼,旋即重重一声叹息,“傻儿,傻儿哦,我的痴儿……”
容王府内,正在书房看书的时煜,突觉心中慌乱不安,忙大步出屋,“常姑娘今日在做什么?”
皇宫内,在同妃子共游御花园的皇帝,心口一阵闷疼袭来,他用拳抵住心口重重倒了下去。
来京的官道上,一黑衣戴兜帽的女子正快马疾驰,突然,原本白得没什么血色的脸,愈加惨白,她手中马鞭高高扬起,“驾……”
卫清晏浑身力气散去,靠着卫诗然的支撑,闭目沉思。
龚家兄弟的汗又滴了下来,这次是急的,时间不等人。
余良志也坐不住了,走到了卫清晏身边,脑子里已经百转千回地想着,龚长英还有什么可能生怨,却毫无头绪。
卫诗然的心被撕成了两半,两半都剜心般疼得厉害。
一半担忧儿子,一半心疼怀中人。
秦氏的指甲深深地掐在掌心里,视线一会望向门外,一会望向卫清晏。
却无一人敢打扰卫清晏。
大家都有眼睛,便是不懂她刚刚是做什么,也看到了她放出的那些血,以及瞬间丧失的精气神。
她是竭尽全力为龚家解怨,以折损自己为代价的那种。
卫清晏眉头深蹙,良久,她问道,“龚长英临死前,可有向两个儿子交代墓碑一事?”
“不曾,此事由母亲和老管家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