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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从后面慢慢走近,张开手臂搂住了陈迹。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啊。
隔天出门的时候秦翊就是一脸神清气爽,看天天蓝,看地地平,看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整个世界春和景明。
秦翊连开车的时候掰方向盘的手劲都小了很多,精神无比放松。
而本该坐在副驾驶的陈迹却一脸乌云罩顶趴在后座,身上散放着已经能够辐射四周的冲天怨气。
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往秦翊头上剁去。
可惜他现在根本没力气。
昨天他被翻来覆去,翻来又覆去,烙煎饼似的前后、前后、前前后折腾个没完,不知道弄了多久才得以休息,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一把老骨头基本要散了,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于是退房的时候他几乎是被秦翊夹在腋下拖进车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厅前台那个小姑娘看他那隐含着兴奋与同情的眼神。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夹在腋下拖走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兴奋点在哪里?!
恼羞成怒的陈迹表示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难懂了!
车子行驶得不快不慢,陈迹憋了一肚子气不想和他说话,扭着头面对着椅背,泄愤般将秦翊宝马跑车的真皮沙发座手抓得一道一道。
秦翊从后视镜里将他那点小动作全然收入眼中,弯起眼睛笑了笑,拧开了音响。
黄家驹低沉沙哑的声音对陈迹而言好像有静心安神的效果,不到半小时,他刮沙发的手就缓缓垂落,呼吸也绵长了起来。
昨天好像做得太过火了。
秦翊毫无愧疚感地自我检讨了一下,然后稍稍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过收费站的时候,秦翊想了想,还是给他哥哥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来。
不然要是碰上他不在家就瞎了,可别奢望那家伙会特意回来招待自己,没在电话里冷嘲热讽最后还是白跑一趟就不错了。
说实话秦翊和他哥秦栎并不很亲,不仅是因为没有从小一起长大,也因为秦栎确实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或许可以说,秦家根本就没有好相处的人。
但比起父母,他还是更相信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哥哥。
他始终感谢那年他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秦栎为他偷来了钥匙。
“吵死了,整天在这里踢门,赶紧给我滚。”
秦栎环抱胳膊说着冷漠的话,却把自己的钱包丢在他脚下。
如果不是这个难相处的哥哥,自己可能连陈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光是想着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幽暗的地下室里,最后连死讯都要从别人口中得知,就觉得无法接受。
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到达云市时已经将近黄昏。
秦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莫名有点感慨,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秦栎已经独自搬出来住了,与高中就辍学去拍戏的秦翊不同,秦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又保送念了研究生,现在好像在云市宁大的研究所工作,听说是研究数学,偶尔还会替出差的教授代课。
秦栎的住所秦翊就在他搬家的时候来过一次,连小区名字都快记不清了,最后还是靠导航才找到那个大学附近的小区。
所幸这时秦栎回复了他的短信:“我现在没空,门没关,你自己上来。”
后面是一串数字,应该是几幢几零几室之类的。
秦翊开着车在小区里转悠了一会儿,找到了秦栎在短信里说的那一栋楼。
摇醒了陈迹,然后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他们走进了楼道里。
小区很老旧,楼道口甚至没有普通小区会装的那种铁门,径直就可以进去了。
秦翊搞不懂当时秦栎为什么坚持要搬到这里来,他记得秦栎好像说离学校近,方便上课之类的。
但附近明明还有环境更好的小区......
到了秦栎短信上说的那个门牌前,门虚掩着确实没锁,但是秦翊和陈迹都因为里面的响动而愣在门外没进去。
门内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衣物的摩擦声,还有不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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