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气闷热,天上少云,阳光直射下来惹得她眼眸微微弯了起来,她走一会儿便停下了步子,周遭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着实让她有些犯难。
在村里待了大半年,她竟记不得药铺怎么走了。
*
远处,一家迎来客往的酒楼却被一群人三两围住。
“砰。”
有重物砸地,伴随着凳子碎裂的声音,砸起的大片灰尘,在脚底扑腾了好久才落下去。
酒楼外围观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他们瞧的真真的,赵三是被那人一脚踹翻,滚在地上的。
能把一个成年男子踹倒在地,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给你次机会,说,刚刚拿你哪个狗爪子碰我妹妹了?”
一道冷冽带着浓浓杀意的声音淡淡响起,宛若阎王爷下的最后通牒。
只一句,原本还七嘴八舌,议论的跟什么一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静静瞧着为首衣着尊贵的公子。
毕竟,谁也不想挨上那位一脚,地上躺着的混不吝现在还睁不开眼睛呢。
“爷,爷我没——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三双手死死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痛苦不堪的痉挛着,他没力气睁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太阳穴撕裂般的疼。
“左手还是右手?”
顾琅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一旁的顾眠芊气得咬牙切齿,谁承想许久不出宫,街头的小混混都敢对她动手动脚了。
她满是怒火的美眸瞪向赵三,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哥,甭跟他废话,不管左手右手都给他卸下来,让他再放肆敢当街耍浑。”
赵三还闭着眼睛哼哼着,琢磨服个软就搪塞过去了。
可听这小姑娘放的话,却是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就冲她哥刚刚下了死手踢那一脚,他毫不怀疑自己的两只手会被卸下来。
想到这,他那整个蠕动的身子登时连滚带爬跪了下去。
他抓着顾琅景的裤摆,瞪大了眼睛,牙齿打颤道,“爷,求您,我真的是脑子一时犯浑,给我十条命我也不敢碰您妹妹!
我给您跪下了,饶了小的一条命吧,小的给您当牛做马成不!”
顾琅景踢了他一脚,望着自己有些褶皱的裤摆皱起了眉,“孤何时说要你的命?”
“呼……”
赵三面露喜色,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腹间的疼痛,伸手抹了把汗。
顾琅景抱臂,眼角上挑,笑的邪气,“想拿命抵,那可太便宜你了。”
只默了一瞬,他陡然抬高了声调,“都聋了?长乐公主方才说什么听不见?”
围观群众包括赵三在内有些不明所以,不懂这位爷冷不丁在和谁说话。
直到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穿着官服,手持长枪的官兵后才傻了眼。
“他方才说的是什么你听清没,好像是什么长——”
“是长乐公主,那他岂不就是……东宫的那位太子殿下?”
“这赵三惹了谁不好,非要惹那大悦宫里的人,这下就是大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他了。
他也不想想,天子脚下,随便揪出来一个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有头有脸的权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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