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指着张翠山道:“这可是我五师弟张翠山,这位是崆峒派的前辈高人,唐文亮唐三爷,你二人多亲近亲近。”
西华子又道:“张翠山和他老婆知道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却瞒着不肯说,反而撒个漫天大谎,说道谢逊已经死了。”
唐文亮一听到“金毛狮王谢逊”
的名字,又惊又怒,喝道:“他在哪里?”
张翠山道:“此事须得先行禀明家师,请恕在下不便相告。”
唐文亮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喝道:“谢逊这恶贼在哪里?他杀死我的亲侄儿,姓唐的不能跟他并立于天地之间,他在哪里?你到底说是不说?”
最后这几句话声色俱厉,竟是没半分礼貌。
殷素素冷冷地道:“阁下似乎也不过是崆峒派中年纪大得几岁的人物,凭着甚么,如此这般逼问张五爷?你是武林至尊吗?是武当派的掌门张真人吗?”
唐文亮大怒,十指箕张,便要向殷素素扑去,但眼见她是个娇怯怯的少妇,自己是武林中成名的前辈人物,实不便向她动手,强忍怒气,向张翠山道:“这一位是?”
张翠山道:“便是拙荆。”
西华子接口道:“也就是天鹰教殷大教主的千金。
哼,邪教妖女,甚么好东西了?”
白眉鹰王殷天正武功精深,迄今为止,武林中跟他动过手的,还没有一个能挡得住他十招以上。
唐文亮一听到这少妇是殷天正的女儿,也不禁大为忌惮,只道:“好,好!
好得很!”
静虚师太自进船舱之后,一直文文静静的没有开口,这时才道:“此事原委究竟若何,还请俞二侠示下。”
俞莲舟道:“这件事牵连既广,为时又已长达十年,一时三刻之间岂能分剖明白,这样罢,三个月之后,敝派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宴,邀请有关的各大门派帮会一齐赴宴,是非曲直,当众评论。
各位意下如何?”
静虚师太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唐文亮道:“是非曲直,尽可三个月后再论,但谢逊那恶贼藏身何处,还须请张五侠先行示明。”
张翠山摇头道:“此刻实不便说。”
唐文亮虽极不满,但想武当派既和天鹰教联手,倒也真惹不起,然而公道自在人心,且看他三个月之后,如何向天下群雄交待,当下不再多说,站起身来双手一拱,道:“如此三个月后再见,告辞。”
西华子道:“唐三爷,咱们几个搭你的船回去,成不成?”
唐文亮道:“好啊,怎么不成?”
西华子向卫四娘道:“师妹,走罢!”
他本和俞莲舟同船而来,这么一来,显是将武当派当作了敌人。
俞莲舟不动声色,客客气气的送到船头,说道:“我们回山禀明师尊,便送英雄宴的请帖过来。”
殷素素忽道:“西华道长,我有一件事请教。”
西华子愕然回头,道:“甚么事?”
殷素素道:“道长不住口的说我是邪教妖女,却不知邪在何事,妖在何处?”
西华子一怔,说道:“邪魔外道,狐媚妖淫,那便是了,又何必要我多说?否则好好一位武当派的张五侠,怎会受你迷惑?嘿嘿,嘿嘿!”
说着连声冷笑。
殷素素道:“好,多承指点!”
西华子见自己这几句话竟将她说得哑口无言,却也颇出意料之外,听她没再说甚么,便踏上跳板走向崆峒派的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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