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王?
贺立川闲庭信步的上楼梯,垂直身侧的左手随意捻着月季花枝。
火红的花朵半开不开,没有玫瑰的精致,倒多了几分生动。
他在工作室门口站了一秒钟,左手背到身后,伸出右手拧开工作室的门。
楚画不工作的时候不爱锁这里的门,只是不锁这里的,原因不明。
看见贺立川进来,楚画松开手里的紫檀笔筒推到一边,低头安静整理小箱子里的修复工具。
贺立川身高腿长,顺便一搭,右腿和半边屁股已经坐在工作台一角,嘴角轻勾着。
垂下眼眸,鸦黑浓密的睫毛盖住眸中的情绪,讪笑一声。
“就为我挡你脸生气绝食,不丑死想饿死?”
他抬起眼皮瞥到右手边笔桶里插着枝粉色月季。
土气!
“出去,我死了不正好,你光明正大追求幸福。”
楚画手上一直没闲着,小心梳理着毛刷。
乌黑微卷的长被她用夹子利落地盘在脑后,灯光下,本就白净的皮肤更加透亮细腻,像楼下的骨瓷餐具。
鼻尖挺拔线条秀丽,侧面只能看到一边小蝴蝶似的睫毛,盖住下面清澈的杏眼。
贺立川移开目光看向对面的博古架,笑的挺无赖,“想让我婚姻状态那栏填丧偶,背上克妻的锅,怎么那么恶毒?”
要说男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楚画放下手里的工具,摘下手套丢到一边,抬起清冷澄澈的杏核眼,“不,是我克夫,已经丧夫三年,都满孝了。”
见他比还没见自己大姨妈次数多,还没大姨妈准时。
“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尖酸刻薄?”
贺立川歪着脑袋睨她,眉间轻蹙,“那我是什么?”
“鬼魂,鬼丈夫。”
楚画伸手从旁边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比脸两个大的专业书,气定神闲地翻开。
把一旁的人当空气。
然后听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贺立川的脸比兰姐早上买的黑鱼都黑,噔噔下楼,抓起挂好的西装外套,换鞋。
兰姐看出来不对劲,壮着胆子问,“又吵架了?大少爷你让让大少奶奶,她挺……”
“砰!
巨大的关门声把兰姐吓得一惊,嘴里接着刚才的话“不容易的……”
她搞不懂小两口,刚结婚那会儿好的蜜里调油,每天她都不敢在家,怕碍事。
几次回来的不是时候,看了不该看的,被贺立川放了长假。
等再次接到他的电话回来,家里只剩楚画一个人,每天下班不说话不吃饭,整个人变的更加忧郁清冷。
前后也不过一个月,生了什么?她不敢问,楚画也从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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