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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治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周媛在旁坐着,他试着照曲谱演奏,间或停下来与周媛研究一下曲音高低衔接。
两个人有志一同的把早先那一会儿的暧昧迷乱抛诸脑后,假装那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继续如常相处。
当晚周松没有回来吃饭,周媛跟谢希治研究完曲谱就研究菜谱,最后决定做一个丝瓜炒虾仁、一个凉拌焯水豆角丝、一个清炒藕片,再蒸一条鲢鱼,煮个冬瓜排骨汤。
周媛的手不能沾水,她本来要在厨房指挥,可是周禄跟春杏一起赶她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进去,她万般无奈,只能进去陪谢希治。
这一陪就陪到了吃完晚饭,接着又被春杏打发出来跟周禄一起送谢希治回家。
他们主仆三个人一起走,住的又这么近,到底有什么可送的?周媛心中腹诽,一路上也不说话,只默默的跟在谢希治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谢希治一直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可是跟她一路这样默默走着,他又觉得心里满足而愉快,不用再说什么就已经很高兴,于是他也就什么都没说,在湖边绕了一圈就跟周媛兄妹分手了。
两人各自回家以后,都早早的就上床打算休息,可是却又不约而同的想起白日那番执手对视,然后齐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周媛从上辈子起就性格独立,她自小早早离家住校,一应事务都是自己打理,偶尔有些小病小痛,也从来不会多哼一声,多半就是默默忍过去了,像今日这样的小伤口,于前世的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今日被谢希治如此珍而重之的对待,让她整个人颇不习惯,她还从来没有被父母以外的人如此珍惜呵护过。
即便是父母,这样的小伤口也多半不会放在心上吧,贴个创可贴,过几天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被人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周媛幽幽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无可奈何的感受。
这跟前世的暗恋不一样,那个混蛋不喜欢她,另有心上人,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远离他,减少跟他的来往,不见面不想念,也很好。
可是谢希治,他不给她机会远离他。
他不开口表达感情,她也就没法主动表示拒绝;他笑脸迎人,拿毫无破绽的借口来找她,再加上有周松几个帮忙,她连躲都没处躲。
神啊,这一定是上天安排来玩她的人!
!
!
要是他不是谢家子就好了,要是他不是杨宇的表弟就好了,要是他……
可那还是他了吗?他本来就是独一无二、超群绝伦的谢三公子啊。
周媛懊恼的翻了个身,决定不想了,就这么听天由命,先睡一觉再说。
可是她隐隐约约还觉得似有什么心事未解,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跃进脑海:对了,怎么周松还没回来?
可是当时她已经在熟睡的边缘,这个念头不过一闪,她就已经不敌困意沉沉睡去,等第二日早上睡醒想起来的时候,周松已经在院子里跟周禄说话了。
周媛梳洗打扮好了出去,问:“昨夜几时回来的?怎么那么晚?”
“子时前后,”
周松神色如常,很淡定的跟周媛说话,“欧阳明一再要我留宿,我说放心不下家里,两厢推脱,就回来晚了。”
周媛皱眉:“好好的做什么让你留宿?见了温州来的人了?”
周松示意她进堂屋里说话,等两人都走进去了才答:“昨日是在他家里吃的饭,他看着时候晚了,说何必折腾回来,才非要我留宿的。
温州来的也是一个大客商,姓莫,是做钱庄生意的,好像有意与欧阳明联手,想把钱庄开到京师去。”
钱庄?野心不小啊。
周媛松开眉毛,继续追问:“你怎么跟姓莫的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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