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的笑笑,心想人果然贪婪。
“还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你说。”
聆璇埋在阿箬的颈窝,淡淡的开口。
“那妖怪为什么要来找我”
阿箬以为自己就是个热闹的凡人,上古之时的恩恩怨怨与她没有关系。
“风九烟神智不清,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说到这里聆璇蹙眉,他就算再怎么迟钝也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
风九烟和鬼蛛娘似乎是专门布下了一个局,鬼蛛娘负责拖住他,而风九烟是专程过来找阿箬的。
“也许”
“也许什么”
聆璇仔细想了想,摇头,“没什么。
我的猜测没有多少依据,说出来只能让你烦心。”
他睁着空洞的眼睛,所见到的是混沌的微光。
鬼蛛娘说的不错,他早已经是个瞎子了。
阿箬见他合上了那一双好的眼睛。
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她没有继续追问他之前未说完的话,但却在这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他在月下如同蝶翼一般的眼睫。
当然,她最终也没有伸出手去。
和聆璇相处了这么久,阿箬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因此她也就悄然的将手收回到袖中,仰头默默的着天边明月。
湛阳的躯壳躺在石台之上,血色的丝线灵活的穿梭在断肢之间,只用了不到片刻,便将她重新缝合成了生前的模样。
黑暗中有一团幽火摇曳,眨眼间没入了湛阳的身躯内。
死去的翁主重新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现任勾吴王的独生女,而是鬼蛛娘。
“凡人的躯体,果然笨重。”
附身在湛阳体内试着走了几步,鬼蛛娘厌恶的评价。
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一身绿纱衣的女子,风扬起她的深青色的长发,在听到鬼蛛娘的声音后她仍旧眺望着远方,只懒洋洋的抛下了一句,“谁让你的躯壳又被毁了呢。”
鬼蛛娘云伽诞生于生灵对死亡的恐惧,原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形体。
她擅长用丝线操控亡者,也可以占据死人的身体,代替死者“活”
过来。
“我付出了躯壳被毁的代价为你拖住聆璇,可你呢,你想要抢到的那个人到手了吗”
鬼蛛娘嗤笑,“居然还被一个凡人给伤到了,嘁。”
风九烟没有理会鬼蛛娘都嘲弄,心口涌出的血已经干涸,凝在绿纱裙上,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人皇的血脉在传承了七千年后,竟然还是不容小觑。”
鬼蛛娘操作着湛阳在月下僵硬的缓步慢行,“这小丫头带着一群臣子误打误撞的将我吵了醒来,说是愿意将国家送给我,只要我帮她复仇。
我可没兴趣掺和到凡人的小打小闹中,本想直接杀了这丫头,却没料到人皇的后裔即便是七千年后也依然杀不得。
要不是借了聆璇的手,还真不一定能要了这丫头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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