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达克瀚轻声道,“没事了,别想了。”
赛尔逃避在毯子里,把所有的呜咽全都顽强地憋着。
“哭出来会好点。
这里没有其他人。”
达克瀚轻轻抚摸着赛尔的后背,留下一片温柔的热度。
赛尔赌气似的抓着薄毯,听着自己的心跳,就是不肯哼一声。
【魔界皇城】
清晨,当Aaron站到面前的时候,斯利亚移开视线望着地面。
苍把去毒沼的路线地图确认一番,塞进小口袋里。
房间里已经被清空,连墙上的挂钟,和床上的枕头被子床单都全都收拾好放进了口袋里。
苍有种感觉,这一次出去后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回来。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永远。
他的所有东西都保存得很好,他守着一段回忆,舍不得丢弃。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简单,简单得如同门打开后圈出的那片扇形范围,一个范围圈出两个空间,有些人走了出去,有些人依旧固执地停留在原地。
“走吧。”
苍说。
他打开了门。
Aaron走进扇形范围又走出去,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还会回来,一定要回来,即使他喜欢的人已不在。
苍和斯利亚走出扇形范围,一条很熟悉的路,少了灯,变得陌生起来。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着的是什么,不知道这条路通去哪,走出去了是不是还能再回来。
三个人沉默地走出房间。
一声脆弱的关门声,彻底在一个生活轨迹里画上一段分割线。
【北部冰原】
这几天,白天赛尔枯坐在壁炉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心一意守着柴火。
达克瀚这儿没有任何加热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煮食的餐具,喝的水依旧是冰冷的雪水。
还好气温太低,妹妹送来的食物保存得很好,赛尔珍惜地吃着干面包和烤肉,果酒还有一点,他舍不得喝。
他光着身子卷在毯子里,任性地坚持着一种信念,死活不肯穿回他给达克瀚的衣服,铁了心要把毯子融合成自己的皮毛。
那套衣服是主人给奴隶的唯一东西,即使现在这个主人已经奈何不了那个奴隶。
而这个细微的方向绕出一个意外的单程轨迹,记录着一个脆弱的温柔。
每天夜里,达克瀚总会搂着他在壁炉前睡下,可赛尔不敢睡熟,每次迷迷糊糊要堕入梦乡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及时醒来,那噩梦占据的范围太广阔,他害怕一不小心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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