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不算太好,但是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有知道夏颂白身份的工作人员,拉了拉刚刚的工作人员,小声说:“他是廉总的未婚妻。”
他们都是廉家雇佣来的,领着廉家的薪水,难道还能质问少奶奶不成?
夏颂白看到他们的眉眼官司,却也不放在心上。
马厩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他进去的时候全程只在雪团所在的马厩走动,根本没有机会对别的马下手。
能下手的人,也只有内部人员。
夏颂白虽然唇角还是翘着,眼神却冷了很多。
如果不是他处处小心,带钉子的马鞍会被放在雪团身上,比赛途中发疯被击毙的,也会是雪团。
所有骑师们检查完毕,确认安全后,比赛终于重新开始。
夏颂白俯下身来,蹲坐在马背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雪团的耳尖。
雪团耳朵动了动,浑身的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如同上了膛的弓箭。
发令枪响起,司闸员开启闸箱,十二匹赛马一同冲出起跑线。
夏颂白处于七号闸位,这个位置不好不坏,旁边的闸位都是老手,一冲出去,就抢占了内档。
雪团第一次参赛,被挤到了外档。
马匹碰撞在一起,飞速奔跑中的冲击力巨大。
夏颂白背脊拱起,在马背上稳稳蹲伏,身形修长流畅,极富美感,如同敏捷的猎豹。
袖上蜿蜒的火焰如烧,阴鸷天幕下,金红色如昂扬的旗帜。
远远望去,他整个人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虽然一开始落在最后,但是一路自队伍尾端向前,稳步超越占据位置优势的赛马,紧紧缀在了最前方的三名种子选手身后。
炸雷如滚,积蓄已久的暴雨终于落下。
豆大的雨点重重地砸在地面,溅开黑色的涟漪。
大雨遮挡视线,高速摄像机全程录制,毫厘毕现地将正常赛事呈现在大屏幕上。
雨越下越大,浇湿地面,水沿着外档排向内档,原本优势的位置,如今却泥泞不堪。
观众席中忽然响起一声惊呼,前半段领跑的三匹赛马在跑道内侧紧追不放,位置咬得极紧,其中一匹忽然脚下打滑,重重撞在了另一匹马身上。
一片混乱间,一匹银色的马如同雪亮闪电,在弯道处猛然发力,竟然在外档直接超车,越过了三匹种子选手,冲刺入了第一的位置。
马背上的夏颂白,肾上腺素急剧飙升,速度拉到极致时,如同失重,无数的声音都远而模糊,耳膜鼓噪,只留下沸腾的风声为他喝彩。
哪怕无人看好他,他却神情专注,义无反顾。
镜头中的他,原本漂亮可爱的眉目,如同寒星一般灼灼生辉,身体随着赛马的奔跑上下起伏,纤细腰肢充满力量感,牢牢掌控着□□坐骑前进的方向。
当他第一个冲过终点,□□赛马余力未销,向前奔跑了数十米后,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夏颂白几乎呈九十度坐在马上。
大雨滂沱间,他被雨水冲刷得雪白的面孔,却如同宝石一般明亮夺目,耀眼到几乎令人目眩神迷。
这一瞬间,观众席上一片寂静。
刚刚所有的嘲笑讥讽,现在都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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