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说成婚后府里公子会离府,他一定会缩头缩脑的在府里当鹌鹑。
“让张大人去请个戏班子,本宫明儿个要听戏。”
香凝一愣:“殿下不是要教苏公子…”
赵骊娇轻嗤一声:“你还真指望他三天就能变了性子?请个演戏好的让陈郭给他编个话本子,照着教。”
香凝乐了:“殿下英明。”
而被撂在惊凤殿里椅子上的苏卿,正一脸苦大仇深,他不懂入幕之宾是何意,但无名无份,戳脊梁骨,他勉强能理解,总之就不是什么太好的事儿。
所以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成为驸马,二是殿下所说的入幕之宾。
驸马之位他不敢奢望,京城可还有一位秦公子,进府比他早,身世定也比他好,而且将来府里也定会进别的身份尊贵的郎君,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有机会。
可无名无份被人戳脊梁骨也不是他所愿。
苏卿想了许久许久,最后心里打成了一个结,这条路对他来说进退都不容易。
第13章
接下来的两日,苏卿便被陈郭整日拉着同请来的角儿练习话本子,赵骊娇就窝在府里听戏,偶尔也过去瞧他们,初时每每都能看到小少年涨红的脸,到最后那日夜间时,小少年的声音已然清脆,比之前的细弱游声好上太多。
六皇子的消息是在第三日传来的,说是黄昏时刻就能抵达姑苏城外,骊安公主拿眼去瞟苏卿:“此事尤为重要,若阿弟暴露行踪或是出了意外,你便就不用活了。”
苏卿垂着头:“是。”
未时后,苏卿换了一身衣裳,锦衣玉带,脚踏华靴,在府里养了半个多月,小公子看着比之前高了些,肤色也好似白了不少,一眼看过去只觉少年如玉如星,活脱脱一个世家小郎君。
苏卿身边跟着一个眉清目秀肤色白皙的小侍,这是昨日赵骊娇让他自个儿选的贴身小侍,唤作阿白。
到了朱红色大门时,苏卿顿住脚步,他长长呼了口气,只要出了这个门他便不再是他自己,殿下将如此重任交给他,他便一定不能辜负殿下的信任。
唐钊扮做普通侍卫混在随行的侍卫里头,见苏卿停下后他抬眼去瞧,只见小公子背影笔直,颇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感,唐钊垂下眸子,殿下刚刚特意吩咐他,若出意外在六皇子安全的情况下,务必护住苏公子。
大门缓缓开启,苏卿没再犹豫,他微微仰头,犹如星辰的眸子里露着一丝傲慢,小公子手里握着一跟鞭子,踩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大门。
停在门口的马车是骊安公主才能用的,小公子目不斜视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好似乘公主的马车对他来说并无不妥,然只有苏卿自己知道,隐藏在锦衣下的双腿早已在发颤。
上了马车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西城门而去,七个小侍随行,十个侍卫骑马护在两边,阵势与排面之壮阔,就是公主出行也不过如此。
“哟,这里头可是那位苏公子?”
“你是说骊安公主花千两银子买的那位苏公子?”
“除了那位还有谁,你看看这阵势,骊安公主将自己的马车都给了他,还派了侍卫随行,这排面可不小呢。”
“公主的马车向来只有驸马能坐,这苏公子出个门都能有此待遇,骊安公主这是上心了。”
“嗐,你们有所不知,这苏公子身世可不咋地,据说家里穷的很呢,依我看呐,骊安公主也就是图个新鲜。”
“呵~图个新鲜,那也要有得图不是,我可是听说这位苏公子俊美无双,指不定后头有大造化呢。”
“大造化?那可是骊安公主,晋渊唯一的嫡公主,驸马岂会是一穷二白之人,我看呀,最后恐怕也就是个面首,以色侍人罢了。”
一路而来的议论大多都入了苏卿的耳,他抿着唇,面首是何意他虽不懂,但那句以色侍人他明白,这或许与殿下所说的入幕之宾是一个意思。
苏卿握紧拳头,眼里的光芒悄然褪去。
城门口守卫照例排查,阿白上前禀明是公主府的公子要出城寻白狸,然那守卫仍坚持要开帘查探,正僵持不下时只听里头小公子哼了声:谁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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