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38度多我就不管,但现在高烧不能掉以轻心。”
丁舧抓稳了他的腿,举重运动员一般地一气呵成,猛地站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毕现。
别看袁辛体脂含量不高,但到底也是一米八多的身高,现下这般失去知觉的状态确实“死沉死沉”
的,丁舧一时间没能站稳,前后趔趄了几步。
因着猛然离地,袁辛下意识地双手箍紧了他的脖子,歪打正着地配合到位。
“宝贝儿,以防半路把你摔了,我现在需要把你往上掂一掂,你忍着疼啊。”
丁舧倒数计时,“三、二、一!”
袁辛觉得自己脑仁都要散了,疼得他清醒了一瞬,像抱着浮木一样紧紧抱住对方。
丁舧感觉到对方贴在自己侧脸的脸庞一片滚烫,心急如焚地弯腰摸到盲杖,敲击着地面艰难地出了门。
“……舧哥,别去了……”
袁辛知道他一定很累,一个盲人啊,自顾且不暇,还要背着自己,该有多难。
怪只怪自己不够谨慎,但凡之前被冷水浇了,回来立刻洗个热水澡,喝包感冒冲剂,都不至于夜里发高烧。
他只听丁舧轻轻笑了一声:“别怕,只是下个楼出个门,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摔了?放心昂,你可是我的宝贝老婆。”
尽管知道这话只是对方的口嗨,但病得四肢无力、精神虚弱的袁辛还是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暗恋的人对自己这般好,假糖也能当真糖吃。
吃到了糖,多少还是有了些力气。
他艰难地睁开眼,趴在丁舧耳边说:“我当你的眼睛。”
“嗯。”
丁舧偏头在他侧脸安抚地蹭了蹭。
幸好他们房间是楼道第一个,出去之后直接坐电梯下楼,到了楼下,袁辛坚持要自己下地。
安全起见,丁舧没再执拗,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自己则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天上还真的在飘雪花,只有稀薄的一点,有一朵落在了丁舧的鼻尖,袁辛眯着眼看见,想帮他拂去,但还没来得及抬起手,雪花就已经融化了。
虽然烧得有点难受,但这氛围……有点浪漫呢。
俩人缓缓走到了门卫处,叫醒了打瞌睡的看门大爷,给他们把门打开。
司机在门口等得已经不耐烦,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见他俩姗姗来迟,气得正要开口就喷,被丁舧及时截住话头。
“抱歉师傅,我同学发高烧,浑身没力气,我又是个盲人,我俩下来费了一番工夫,也腾不出手接您的电话,多谢您还在这儿等着。”
看门大爷帮忙给拉开车后座的门,他立刻第一时间解释。
这话说得没毛病,司机也就没再说什么。
袁辛感觉自己被好几只手推进了车里,然后身边人坐了进来,他疲惫得睁不开眼,凭着气味判断是丁舧没错。
车门猛地关上,车内安静了下来,听到司机说了几句话,像是在确认地址,然后有人把他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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