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郁闷道:“气饱了。”
方明宴也笑了笑:“今天明明是马修能吃亏了,被你用油汤泼了一身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没好发作,他都没气饱,你怎么气饱了?”
姜云心心里稍微定了定。
看方明宴这个语气和态度,应该是不怕得罪马修能的,也就是说不怕得罪马修能背后的马家,要不然的话,他肯定要告诉自己在外面少惹事儿,刑狱司可不负责给你善后收拾。
姜云心解释道:“就是觉得心里挺憋屈的,方大人。
今天是我在,你也在,那姑娘才逃过一劫,如果她是一个人碰到了马修能,你想想那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能管他吗?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事儿不合法吧?朝廷不管吗?”
确实不合法,但是方明宴沉吟了一下:“但你要说有多严重,只不过口头上占两句便宜,也没多严重。
刑狱司是处理重案的地方,我总不至于为了这个,把马修能抓去打一顿。
说不过去的,他父亲和我同朝为官,多少要给些面子。
“我就知道。”
姜云心心里嘀咕了一句。
然后在心里说,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了,这话她是万万也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她怕方明宴会把她当街打死。
方明宴似乎心里感应到什么,狐疑道:“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不是在骂我吧?”
“没有。”
姜云心一口否决:“大人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是给我供吃,供住,发工钱的大人,我怎么会骂您呢?我在骂马修能呢。”
虽然姜家之前每个月都给二两月钱,但是后面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自从姜云心拒绝了继母给她安排的和马修能的婚事之后,
姜云心的态度很好,方明宴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虽然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
方明宴只好道:“知道马修能是什么人,你自己也小心些,脾气别那么大,当心吃眼前亏。”
姜云心很感激方明宴为她着想,然后很认真地告诉方明宴:“大人你放心吧,不会的,今天要不是你在,我才不会泼他一身汤呢?你没出来之前,我都打算认怂了。”
“……”
方明宴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姜云心一眼。
姜云心抹了抹嘴角:“怎么了,刚才我吃饭没擦干净嘴吗?”
方明宴摇了摇头:“不,挺干净的。
我就是突然觉得,突然欣赏你的,你和刑狱司挺般配的。”
这话奇奇怪怪的,不太像是夸奖,倒像是嘲笑。
但是用自己来嘲笑别人,这也不合适啊。
姜云心不懂就问:“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明宴已经往前走了。
“以后你就明白了。”
姜云心也就不好追问了,连忙追上方明宴的脚步。
方明宴不告诉她,不要紧啊。
她可以去问龙桥,也可以去问薛东杨。
还有其他差役,伙房大娘,丫鬟小厮呢,别看这短短十来天,她可是和刑狱司上上下下打成了一片,社交牛x症,那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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