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终于要当爹了!”
夫妻二人结婚多年无子,一时间高兴过了头,等到冷静下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招娣身上,他们的孩子来了,招娣就有点多余了。
“老方,招娣怎么办?”
“要不把她送回去吧。”
文工团。
周时凛来不及等班车,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一口气跑了这么远的路,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泽。
指导员的车已经走了。
他进去文工团找温浅。
长长的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温浅低着头扫地,日光透过窗户打在她身上,为她单薄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明明身处阳光之下。
可她周身却散发着无形的落寞。
这一刻,周时凛说不清自己是何感受,只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抽了抽,他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过去。
“温浅。”
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温浅抬头看过去,待看清男人那张俊朗的脸时,轻轻勾唇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怎么,又来逼着我去道歉?”
“还是听了闲话来兴师问罪?”
她这话说得尖酸刻薄。
甚至隐隐期盼着激怒周时凛。
原本心绪比较平静,在看到周时凛的那一刻全部分崩离析,也许,大吵一架她就自由了。
这一刻,离婚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周时凛,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时凛急急打断,他仿佛预料到了温浅想说什么一样,直接单刀直入地说:“我不同意离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向你道歉。”
这下轮到温浅诧异了。
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扫帚就被周时凛抽走,他将扫帚扔到一旁就过来牵她的手,掌心相接,有淡淡的温热传来。
“带我去找你们领导,这工作咱们不干了。”
不干了?
温浅终于回神。
她下意识甩开周时凛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能走。”
至少现在不能走,如果她现在不干了,在别人看来就是心虚、就是做了坏事不敢承担后果的退缩,走了也要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