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换个地方。”
祁蔚说,“我看到你师兄来了。”
正说着,张以舟的同门师兄就越过张以舟肩头,朝她挥了挥手。
祁蔚一秒笑了起来,欢快地说:“你好你好。”
等张以舟走出实验室,祁蔚表情又严肃起来。
“张以舟,”
祁蔚在天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背景是高楼的红色流光灯,还有一弯昏黄的上弦月挂在背后,看起来是鬼怪出没的好时候。
“你没必要为了我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我并不会因此觉得感动。”
张以舟站在楼道深处,太阳正从格子窗里落到他身上。
他摸了摸被晒得有些透明的耳朵,说:“不是为你,是为着数学论坛。
我原本就办好了美国签证,要去参加论坛。”
“……”
祁蔚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自作多情”
。
张以舟看出了她的窘,笑笑说:“但如果没有你,我见不到那些高山泰斗。
我导师给我争取到的名额是1o月2日的世界青年数学论坛。
你为我敲开了十年、甚至二十年后才能叩响的门。”
“所以那条项链是你感谢我的咯?”
“嗯。”
张以舟点头。
“哦。”
祁蔚忽然有些没趣,“挂了,我要去玩了。”
“注意安全。”
张以舟先挂了电话。
祁蔚甩着巫师袍,吊儿郎当地下楼。
夏招昭居然还在楼下等她。
她穿着白色的公主服,抱着骷髅头。
看起来像个白切黑的坏公主,但她的神情却是羞怯的,有点讨好的。
祁蔚莫名觉得好笑。
“你怎么还在这?大部队都过去了。”
祁蔚抓起骷髅头,笑问。
“我得等你呀。”
夏招昭看见她的巫师袍拖地了,于是弯腰捡起袍子,帮她整理。
初中在国内的时候,夏招昭就是这样对祁蔚。
她像个小妈妈,对朋友都极尽照顾,哪怕很多时候要退让她的需求。
夏招昭说她习惯了,在家带弟弟妹妹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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