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帷眼底闪过一抹鄙夷,铁青着脸与她擦肩而过:“哼,我若是再不回来,只怕是长庆侯府就要改姓谢了。”
“侯爷何出此言?”
“听说,你自作主张,给本侯纳了个妾室?”
周帷不给她任何好脸色。
“是有这么回事。
妾身知道自己无福,也绝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善妒之人,不能让长庆侯府的香火断在我这里。
所以妾身特地给侯爷挑选了个妾室,希望能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
谢妙仪忙跟上去讨好,顺便飞快向站在门口的半夏使个眼色。
“谢妙仪你这是什么意思?本侯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纳妾。
鸿儿和娇娇因我年幼失怙没了父母,我更不会丢下他们不管。
你现在如此作为,岂不是让我背上贪图女色,忘恩负义的骂名?”
谢妙仪愣了愣,掩面抽泣:“侯爷,你这是要冤枉死妾身啊。
妾身自己不能生,收养谁的孩子都一样,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惹侯爷嫌?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婆母一心盼着侯爷能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我这个做正妻的,难不成要霸着侯爷不放吗?”
“胡说八道,母亲绝不会如此忘恩负义。”
他们母子早就已经达成共识。
“侯爷有所不知,在你我圆房的第二日,母亲便给我送坐胎药来,此后每日一碗。
母亲明事理不想让你我为难,但我们为人子女,岂能让父母忧心?”
谢妙仪凄然苦笑,把责任全部推到周老夫人身上:“把玉竹给您做妾,母亲也是同意的。
您如此推辞,只怕妾身在母亲那也不好交代。”
周帷的脸色忍不住难看了几分。
原来如此。
之前不见她这么聪明,这会倒是学会听弦外之音了。
可惜,没听到点子上。
“母亲年纪大,有些事情难免想不开。
你身为儿媳该多多劝诫,怎么能陪着她一起胡闹?”
周帷理直气壮指责。
“侯爷您这话说的,是妾身不能生,又不是您不能生。
我知道您知恩图报,但您也不能罔顾母亲的养育之恩,罔顾长庆侯府列祖列宗在上。
既收养恩人遗孤,又为侯府开枝散叶,乃是孝义两全的美事。”
“……”
孝义都搬出来了,周帷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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