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弄着砖夹子,道:“吃关系饭,心中不踏实。”
吴芷道:“现在这个社会,有关系才好哩。
阿友,你真是个书呆子。”
砖堆上闲坐着的兰言看着任笔友说道:“你跟任笔笙是啥子关系?是不是他哥哥?”
杨忠祥道:“他是任笔笙的弟弟。”
这时,一身粉红衣服的银富香也拖着一把铁铲赶来上班。
她见到杨忠祥与吴芷,笑了,道:“阿祥,你们早啊!”
杨忠祥也笑道:“阿香,好久不见你,你变漂亮了。”
吴芷接口道:“怎么不见你们家能哥呢?”
银富香懒洋洋地铲着砖头,道:“他去糖厂了。”
杨忠祥问:“你们去年没有回家?”
银富香点点头:“我们都进糖厂去了。”
吴芷道:“你们两口子去年挣了多少钱?”
银富香脸儿微红,没有直接回答吴芷的问题,只是向杨忠祥笑说一句:“阿祥,你们去年那么早回家干嘛去嘛?”
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干活。
任笔友三兄弟已经装好了一车砖,夏流的娃娃脸憋得通红,他一丢砖夹子,道:“操他妈哟,休息会在说。”
高处的兰言吐着烟圈儿,道:“你们快点儿装。”
杨忠祥笑道:“有些龟儿子职工不象职工,领导不象领导,在那放啥子臭屁哦。”
兰言道:“阿祥,我不象领导算了,你象嘛。”
吴芷道:“看你那副排骨相,风吹就要倒,还是回去陪你的老婆吧。”
杨忠祥笑了,道:“他龟儿子还陪老婆,小淡要不要他归屋哦?”
兰言笑道:“老子不是吹的话,我打牌她得为我泡茶,老子睡觉她还得为我洗脚。
她敢不要我归屋?”
接着,他便说他的老婆如何顺着他,并常给他煮好吃的。
夏流插嘴道:“你吃那么好哩,还是瘦得皮包骨头一样。”
杨忠祥道:“他龟儿子夜班加多了,不瘦才怪哩。”
吴芷道:“难怪小淡最近长胖了,原来他是把营养传给了小淡。”
兰言只是笑笑,转头向任笔友等说道:“我用钱太费了,去年我烧窑,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用完不说,家里还给我们寄钱来花,而且面粉还是在我姑妈家里拿的。”
任笔友嘴角一裂,笑了,这种人有本事吗?自己挣钱不孝敬父母,还要用家里的钱,他自以为了不起,却不知这种人最无用了。
他想起了去年,他在天水工作,每月数百元的工资用完不说,还得要自己的二爸给他补贴一千元才能够得上花销。
这种还没有学会找钱却能花钱的德行,也只有他这种无用的人才引以为荣。
吴芷听了兰言的话,他低声对任笔友道:“别听他吹,他去年在大西沟那边烧窑,把一窑砖全给烧流了,吓得无处藏身,才跑到这儿来。
要不是郎老板给他担保,人家不把他打死才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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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忠祥望着银富香,道:“阿香,你怎么不说话?”
银富香道:“说些无用的话有什么用。”
杨忠祥道:“人出门在外,还是要活泼点的好,就是要多说话。”
任笔友笑道:“蚊子叫过不停,你看好招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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