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祥笑骂道:“你龟儿这回高兴了,如你所愿了。”
笔友道:“我们这间房子太小,是不是换一间哦?”
笔笙道:“换啥子,就住这间。
等几天,我和夏流搬到李人国的房间去住。”
他们帮着杨忠祥与吴芷搬家。
童筹扛起铺板,笑道:“我说到这,今年要为这个女人打架。”
杨忠祥道:“不可能。”
“不可能?今年砖厂全是小伙子,而只有她一人是女的,不争风吃醋才怪哩。”
笔友提着杨忠祥从老家带来的台式录音机,说道:“童筹,别杞人忧天了,什么爱啊情啊仇的,都是过眼云烟,风一吹,还能有什么呢?”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两百米之外的机房,笔笙带头将铺板铺好,只听他高声说道:“铺床铺床,金玉满堂,先生儿子,后生姑娘。
新郎官,拿红包来。”
杨忠祥立即笑道:“芷妹,快给礼信。”
吴芷忙从衣兜里空摸一把,双手捧给笔笙,道:“说得好,双财,再来一个。”
夏流道:“我来:罩勾勾,弯又弯,生的儿子难做官。”
“屁话。”
吴芷叫道,“倒贴礼信给我。”
杨忠祥道:“让我们的书生来一个。”
笔友笑道:“铺床铺床,喜气洋洋。
男婚女嫁,花烛洞房。
一铺鸳鸯戏水,二铺龙凤呈祥,三铺鱼水合欢,四铺恩爱情长,五铺早生贵子,六铺儿孙满堂,七铺百年好合,八铺地久天长,九铺家庭和美,十铺前程辉煌。”
杨忠祥乐道:“说得好,再来一个。”
吴芷笑道:“有文化就是好,出口成章。”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女人,细看正是窑上的大师傅。
看到他们协作铺床,女人笑了起来,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道:
“你们这么快就把床铺起了。”
夏流盯着女人,笑道:“新郎新娘快试床。”
没有人理会他,女人却用手摸摸被褥,然后一扭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尖声叫道:“哇,阿芷,你们这床好软和哦!”
童筹道:“再软和也不给你睡。”
女人站起来,翘起嘴唇,道:“我才不稀罕哩,我的床还要软和些。”
夏流道:“真的吗,那我去睡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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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忠祥道:“真是下流,别睡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笔笙道:“有花堪折直须折。”
杨忠祥笑道:“莫待无花空折枝。”
女人见男人们虽然满脸笑容,却是奇声怪音,她终于品出了话中的味儿,便觉粉面微红,她看看吴芷,扭着屁股便冲出了这个脏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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