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帮友将手插进裤兜里,又抽了出来,显得有点儿难于启齿,“我们大师傅没有住处,你们是不是······”
杨忠祥一听便明白了,忙打断他的话,道:“不搬,谁来了也不搬。
她没房子住,叫她自己想法子。”
童筹笑道:“叫她跟你们住在一起嘛。”
夏流不满童筹,道:“龟儿子说话也积点德,人家一个女孩儿家,应该单独住一间。”
吴芷大声道:“她住凭什么该单独住一间?现在男女平等,她一个人住一间,想得到美,我还想一个人住一间哩。”
笔友笑道:“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一个警察抓了一个进女厕所的男人,要问他的罪,这个男人忙指着墙上的一行大字让警察看,警察抬头一看,只见女厕的墙壁上贴的标语是:现代社会,男女一律平等。
最后,这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杨忠祥笑了,问:“阿友,你说我们搬不搬?”
笔笙道:“那是你们的事。”
吴芷道:“不搬。”
唐帮友讨个没趣,尴尬地笑笑,出门去了。
夏流扬扬手中的半截香烟,道:“吴芷,凭人家唐老板这支雪莲烟,你们也该搬。”
童筹仍掉香烟,道:“吴芷,莫搬。
那女人住到我们隔壁不是好事。”
夏流一张小白脸气得变型,他瞪着童筹良久,又扭头看了看任笔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笔友知道夏流的意思,但他对自己这个结义兄弟也不好说什么。
童筹对夏流是从认识便不满的,曾听他说,去年在伊宁那边,夏流不仅好赌,而且极爱捻花惹草。
童筹说他是收烂货的,却有根据:去年那砖厂有个叫秋儿的女孩,跟厂里众多小伙都耍过朋友同居过,然后又被这些男人纷纷甩掉。
这时,夏流又和秋儿好上了,并很快同居。
这对于年方十八岁的夏流来说,未免太过荒唐。
但人在异乡,谁还来管这些事儿呢?唯一能管他的,就是他的姐夫笔笙。
对于他俩同居,笔笙是反对的,他看出来秋儿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爱上夏流,她仅仅是为了找感情寄托。
当然,他更明白夏流是在玩弄秋儿。
夏流却把姐夫的话当耳边风,爱听不听,有时火起,竟说:“你是我什么人,要你来管闲事。”
从此,他们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约定:各人之事,互不干涉。
当时,童筹预感到要打架,为了秋儿而打架。
果然,不多久,夏流抛弃了秋儿,秋儿便纠集了一伙男人要向他讨回情感债。
也亏得笔笙在砖厂跟弟兄们十分投缘,这件事在他的调解下最后不了了之。
其实,童筹对夏流的不满还在于,夏流太懒了。
那段日子他们几个人开小伙,夏流从来不煮饭提水拾柴火,只顾吃现成。
更令他气愤的是,他们同床,夏流从来不脱袜子,从不整理床铺,天天把自己打扮的油头粉面,却从不打扫一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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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对笔友笑道:“每次我要扫地的时候,他们都扫起来了,我总不可能跟他们抢扫帚吧。”
童筹没好气,道:“滚哦,我说你那是懒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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