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章雄却吼道:“你抬不抬,人家白善都等这么久了。”
曹寿智不高兴了,道:“你假锤子,平时上班要死了一样,今天郎老板来了,就是想挣表现,拍马屁。”
郎中郎乐了,大伙儿都笑了,笔友却说道:“不过他今天的积极性还是应该表扬。”
章雄却火了,将整整一板砖坯扣在地上,抡起架板就要砸向曹寿智,并说道:“你信不信老子给你两架板。”
没容曹寿智有任何反应,郎中郎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闪电般的抽了章雄两大耳光,骂道:“你妈的个逼去,这砖是你这样糟蹋的吗?你脾气不小,还敢打人哩。”
这两记耳光的确有分量,章雄的大脑出现了瞬间的空白,接着感觉口中多了咸咸的味儿,他丢下架板,捂着刀割般疼痛的脸,“卟”
地一声吐出一口唾液,腥红腥红的,其间竟然还有一颗门牙。
看着章雄丢下的架板又砸坏了另一张架板上的砖坯,郎中郎更是大怒,抬腿便将章雄踢翻在地,骂道:“操你奶奶个熊去,你给老子滚。”
大伙儿笑道:“打得好,再打。”
“算了,郎老板。”
笔友去拉跌倒在地的章雄,道,“快回去吧,还干什么。”
章雄甩脱笔友的手,艰难的站起来,死灰的目光看了众人一眼,便闷声不响的朝崖坎上蹒跚行去。
郎中郎拍拍手,道:“没事了,大伙儿继续工作吧。”
曹寿智道:“郎老板,谁抬板啊?”
郎中郎想了想,叫住打杂的郭琼英道:“你来抬板。”
郭琼英丢下铲子,笑嘻嘻地干上了抬板的活儿。
杨忠祥不紧不慢的说道:“郎大老板,谁又打杂啊?”
适逢夏流拖着空车回来,他弄清楚了先前生的事情,于是蹦蹦跳跳地来到郎中郎面前,道:“郎老板,让陈燕来打杂吧。”
“陈燕?”
郎中郎脸色难看极了,道,“你那么有本事,还养不活她?”
说罢,他跨上摩托车风似的走了。
夏流尴尬的僵立着,众目睽睽之下,这狗草的太不给面子了。
他突然将铁叉甩得老远,骂道:“干你妈去,不干了。”
说罢扭头便走。
童筹乐坏了,道:“少一个人上架,我们又可以多拉几车了。”
杨忠祥突然丢下手中的大刀,并拉下电闸,从一米深的泥坑中爬起来,显得怒气冲天,道:“干个俅,不干了。”
搅拌机边洒水的史五来也忙着关停搅拌机跑了上来,寒颤着脸问道:“怎么了?”
杨忠祥道:“才七个人上架,我们挣俅的钱。”
史五来忙叫离去的夏流,夏流仍是充耳不闻地自顾离去。
史五来光的胖脸由红转白再转绿,他拿那双肥眯了的眼睛看着笔笙,笔笙却故意将头扭向一边。
史五来明白,笔笙是不想控制这个场面了,不由的,他眼中闪动着泪花,一屁股坐在盛装沙子的瓦缸上,任由时间从自己孤苦的心灵上溜走。
童筹叫了起来,道:“胖头,你也不管管,想上班就来,不想上班就走,难道没有他们我们就不挣钱了。”
杨忠祥铁青着脸,说:“童筹,你那么想钱去抢银行算了。”
童筹叫道:“我是想钱,因为我穷,不像有些人钱多得用不完。”
笔友笑嘻嘻地说道:“童筹,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我才没心思听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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