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道老孟是故意玩笑逗人玩,童年还是忍不住呛道:“让你失望了,店铺少了你个糟老头子碍事啊,生意红红火火的,那仰慕我风采的客人天天在门口排老长队了,等我啥时候有兴致了,分分钟在全国开连锁店,咱有这实力!”
“呵,大半年不见,臭小子还是只会吹牛逼。”
老孟不屑地评价童年还是那副死相,接着再次询问:“好了,到底遇着什么难事了?能让你一大早哭哭啼啼的事可不多,除非是失恋了?还是被绿了?”
说着说着,他又往歪了猜,但可不像有同情心的样子,反而透露着几分幸灾乐祸。
“谁哭哭啼啼了?!
我这是刚起床嗓子不太舒服!
还有你能盼我点好不?我像是会被戴绿帽的男人?就不能是我真挺想你的?虽然你年纪大了不爱洗澡,还有点老年痴呆又耳聋眼花,但我就是……想你了嘛。”
说到最后,童年刚缓和的心情再次低落起来,语气也伴着难受。
电话那头无言了一会儿,然后就是怒骂声传来:“他娘的!
想就想,整出个委屈巴巴的样儿干球啊?窝囊!
害老子以为你摊上大事了,小兔崽子,爱折腾老人家的毛病一点儿没变。”
这中气十足的嗓音谁能听出他是上了八十岁的老人呢?
该说不说,被损了一通的童年,奇迹般觉得好受多了,还得是老孟会哄人啊,知道对矫情的人越凶越好,特别是自家养大的这个。
接下来,一老一少互相不让地埋汰对方,末了,以童年叮嘱老人在那边要保重身体结束。
童年挂断电话,起身来到窗边,虽然仍是对谢冬冬与自己相似的命运感到无力,但悲哀之情已减少许多。
这也多亏了世界上还有一个能温暖自己的人吧。
老孟头是师傅的伴侣,两个人的爱情不被世俗所容纳,亲朋好友也因此避他们如洪水猛兽,但到底是恩爱相伴过完了一生,只是师傅离世后,老孟悲痛万分,遂决定离开京市回到二人初相遇的小城市去,他们曾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如今老孟要回到那里去怀念和爱人的过往,自然就留下童年独自守家,当初是他把流浪的童年从外面带回来,表面是师傅带学徒,其实是被两人当亲孙子般对待的。
此刻,童年不再多想,调整好心情,回归平静地心态,照常开店营业。
两天后又到了周六,停业许久的小神棍事业该重出江湖啦。
还是老地方,莲花寺大门外,一溜的摆摊算命队伍中,童年占据了个尾段位置。
凑巧的是,旁边还是上回那同行的摊,整天酸言酸语又在背后蛐蛐他那个老头儿。
“哟,大爷,又是你啊?你这消息路挺广啊,连我老巢在哪儿都知道,没少给人指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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