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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等了有半个小时,俞淅还是没个人影。
邰御正要打电话给俞淅时,宿管阿姨朝这边喊了一嗓子:“找谁呢你?人都走光了,我下午也要走了!”
邰御顿了顿,朝宿管阿姨那间房间走去。
宿管阿姨正在忙着收拾东西,没搭理他,邰御瞥见旁边桌子上的离校登记表,拿起来一看。
最后一个名字是俞淅,时间是昨天下午十二点十七分。
昨天?她昨天就走了?
邰御紧闭的双唇间哼出一声讥笑。
他将登记表扔回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了学校附近的房子后,邰御将钥匙随手抛在一旁,没开空调,也没看手机,就坐在沙发那,半天喝一口水,半天喝一口水。
喝完一瓶,他也还在那坐着。
半晌,他往后仰了仰。
可以啊俞淅,
鸽他鸽得这么彻底。
……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把它放在水瓶旁边。
看着它震,看着它响。
水瓶上的水珠流着汗,慢悠悠滑下来,一滴一滴地汇聚在桌子上,连成一小汪。
到第三遍时,他直接捞过手机,长按关机键,再也不管。
俞淅又连忙编辑信息,愧疚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爽约的。
在向园说出“你之前是不是打电话给我说暑期住宿的事”
时,俞淅还是能记得她和邰御约好了的,但当向园说接她回来时,她就把这一切都忘了,她满脑子都是妈妈要接她回来住。
这已经久而久之地内化成她的一项执行程序了。
只要是和父母有关的事,那什么都没有那重要,她必须要把父母的事情放在第一顺位。
她早已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潜意识里就促使她忘记了其他,只记得向园要接她回家。
俞淅呆呆地凝视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内心的负罪感一波比一波猛烈。
她想应该的,他应该生气的,明明说好的,结果她放他鸽子不说,甚至都不提前告诉他一声,竟然让他在这么热的天一直等着她。
而且这一切一切的前提,还都是她要求他帮忙。
可愧疚愧疚着,她的大脑开始趋利避害地为自己着想起来。
本来,本来她就惹了邰御,现在又放了她的鸽子,她之后回学校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样的担忧或许是因为现在人还不在伋县的原因,所以没有那么逼真、那么可怕,但也仍然会时不时地出来蛰一下俞淅,让她不到一个月的暑假过得胆战心惊的。
开学前一周,俞淅就和向园打了电话,说她打算后天走,想要提前几天回学校收拾收拾,不然等到开学又忙里忙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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