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给霍氏拍背,看起来冷静许多,“娘,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要是就这样去的话,定要被倒打一耙了。”
“那这口气也不能不出,我去闹一场,吓吓她们也好,看那几个阮家人还敢不敢乱来。”
谢挽瑜扶额,无奈道:“娘,我朝仁孝治下,你这样做,必然被那些御史参上一本。”
正是因为文官遵循仁孝之道,所以当今陛下即使和太后不和,也不能在表面上对太后怎么样。
“我还怕那些腐朽的老家伙们口诛笔伐!”
“冷静!
娘你不怕我怕。”
谢挽瑜稳住霍氏,徐徐道:“娘,我谢挽瑜这辈子可以不嫁人,可以没有血脉传承,但唯独……”
“唯独,不能一辈子五六品的官位上徘徊打转。”
宗族之间,血脉相连,一人品行有亏或是做了错事极有可能会连累亲人的名声,更何况霍氏是谢挽瑜的生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霍氏冷静了,她不再大声吵闹,望着长女坚定的目光,她泄了气,喃喃自语:“我就是太生气了,其实心里也是有数的,好了我知晓了,小宝的事,我不会在人前闹起来的,另想法子就是了。”
其实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去找集贤院的李院长,请院长给小宝换个班子就是了,霍氏知道该怎么办,就是想要一时气愤,想要出了这口气,同时也是怕宁儿心里不舒服。
“多谢娘谅解。”
谢挽瑜转头看着虞宁,略有歉意,“也多谢小妹体谅,小妹放心,小宝是我的亲侄女,我不会让她在外面受委屈的,这事就交给我去解决吧。”
“好,谢谢阿姊。”
直到谢挽瑜的身影消失在院中,虞宁还在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看。
“阿姊这样,当真就是我想象中的命门贵女,理智清醒,才华横溢,我很喜欢阿姊。”
“宁儿也很好,不必羡慕你姐姐,你们各有各的好。”
霍氏摸了摸女儿头,有些心疼。
没在侯府长大,宁儿的学识和眼界不如京中贵女,霍氏一想到这些日子女儿十分努力积极地去学习这些东西,她就很心酸。
流落在外的这些年,宁儿过得必然辛苦,野蛮生长,所以才会羡慕喜欢有学识有能力的大家闺秀。
“大邺女官盛行,可考女科入朝堂也可在皇宫里为大内女官,宁儿若是喜欢,不如也去试一试。”
“我啊,不了,娘我不是读书的料子,之前在外面自由自在惯了,要是真的找了正经差事,应该还不习惯呢。”
当官啊,哪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
没几日,阮青禾就被调离了集贤院,小宝也不再闹着不想上学了。
月底,宁云亭差人送来拜帖,邀请谢三娘子出府,去京都最大的花船瓦肆一叙。
京都瓦肆勾栏之类的取乐地众多,数不胜数,不论男女均爱在瓦肆地闲逛。
但年轻男女相看婚事,互通心意,通常会将会面之地选在清雅的地方,约去瓦肆勾栏的还是头一回见。
霍氏替女儿应下了帖子,到时候准备让谢挽瑜陪虞宁一起出门,谁知到了出门这日谢挽瑜临时有事去不了,只好请二房四娘子谢妤华陪同出门。
堂姐妹俩乘坐永宁侯府的马车出门,临近闹市下车步行,往约定好的见面之地长乐坊去。
“这个探花郎还真是有趣,不去河边安静之地游湖,反倒约在长乐坊这种喧闹繁华之地,这里如此吵闹,又人多眼杂,连个悄悄话都不能说,哪里像是相看约会啊,更像避嫌呢。”
谢妤华说话毫不客气。
虞宁和谢妤华并不熟悉,只是在侯府家眷齐聚一堂的时候能打个照面。
谢妤华在侯府的人缘不好,本以为谢妤华性情偏骄纵,难以相处所致,但今日接触下来,却有改观,谢妤华在侯府不招兄弟姐妹亲近,应该是心直口快的缘故。
“我倒真不清楚男女相看该是如何,按四妹妹的话想,那宁云亭岂不是没什么结亲的意思?不像是约会,更像是说清道明,另寻良缘?”
虞宁想了想,觉得谢妤华的话有些道理。
“反正我觉得是这样的,要是真的有心,上次宫宴结束就该主动些,何必一拖再拖,这都过去一个月多了才上门送帖子,真是没诚意。”
虞宁主动询问,且态度很好,谢妤华便多说了几句,侃侃而谈。
众人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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