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他们集体沉默的时候,床上却突然传出了轻轻的咳嗽声。
金铃公主终于醒了。
金铃公主费力地睁开双眼,等认清围在她眼前的人都是谁之后,一瞬间,她的眼圈一红,眼泪就这么丝毫没有征兆地落了下来。
“太好了,真的是你们……太好了……”
她的声音变得又粗又哑,竟是一点儿也听不出原先的清脆了。
花照楼见人醒了过来,忙挤开那两个不会照顾人的糙汉,道了一声“失礼”
之后便上前轻手轻脚地将人扶了起来,之后又妥帖地倒了水喂给她喝了一些。
花家的几个兄弟们都事务繁忙,三天两头不在家,也就是花照楼因为管着商队,每年只需要出关两次,这才得了空闲能在家伺候父亲母亲。
尤其是他的母亲有个头疼脑热时,他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因此,他这番照顾起金铃公主来便显得格外熟手。
等金铃公主自觉好受了一些之后,她便开始讲述起了与他们分别之后的经历。
“我记得很清楚,进入漠北之后的第三天,我和察拉加如就遭遇了一对沙盗的袭击,他们足有二三十人,我们俩实在打不过,也逃不掉。
察拉加如为了保护我,一着不慎就被沙盗砍翻在地,我也随之被打晕过去……”
“等我迷迷糊糊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被一个高瘦的沙盗绑了起来卖给了奴隶贩子,当时,我想反抗,但是实在是头晕得紧,便又睡了过去。”
“之后,这个奴隶贩子就把我带来了塔卡城,他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因此一直不肯轻易脱手,直到五天前,有个人终于开了让他心动的价格……”
“为了不被卖出去,也是为了逃出去,因此,我找到了机会之后,就动手划破了自己的脸。”
说到这里,金铃公主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出来,她说道:
“当时,要买我的人看到我这副样子简直快吓坏了,一把抢回了钱就跑。
但是我也把奴隶贩子给气坏了,他用鞭子抽了我一顿,又把我关了起来,不准别人给我送饭,每天只许给我喝一次水。”
提起这些经历时,她都尽力显得不那么在意,只是一说到察拉加如,金铃公主便总是忍不住落泪。
“是我太没用了,不仅连累了察拉加如,就连自己也保不住,堂堂公主竟沦落为一个女奴,我还谈什么争权!”
金铃公主哭得凄凄惨惨、真情实意,然而,一直安静躲在旧剑中旁听消息的初七却还是直觉有哪里不对。
她的话里,似乎有个蹊跷的地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初七总觉金铃公主一定对他们隐瞒了什么,只是一时之间实在是找不到有错漏的地方。
过了小片刻,眼看着金铃公主的情绪像是好了一些之后,花照楼才轻轻安慰了她一句。
“这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突然会出现沙盗,而且还不抢商队改抢行人了。”
但他这句话却一下子就让陆小凤想到了这桩事情中的蹊跷之处。
“公主,你还记得把你卖掉的那个沙盗身上都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耳朵后面有没有纹身?他们进攻的方式又是如何的?”
闻言,金铃公主仔细地回想了起来,过了片刻,她才略带些迟疑地说道:
“纹身……我不记得了,当时很乱,我没有看清楚。
但是,和奴隶贩子说价的那个沙盗我记得,他的右边嘴角上面,有一颗很大的痦子,特别好认!”
一听这话,陆小凤便勾起了唇角,漫不经心地笑道:
“这不是巧了嘛,我今天刚好认识一个嘴角上面同样长了痦子的人。”
在拿出之前从胡玛图那里拿来的宝物之前,陆小凤先掏出了朱停给他的钥匙递给了金铃公主,他需要先验证自己的猜想。
而金铃公主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没错,这的确不是父王的那把钥匙,真正的钥匙在凹槽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眼瞳图案,意喻着我们金瞳国,而这个却没有!”
“看来,的确有人早在你之前就先一步来了中原,然后逼迫朱停做了一把新的密室钥匙。
之后,他拿走你给他的那把旧钥匙又做了一把新钥匙,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一点。”
陆小凤拿回钥匙,目色变得深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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