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在少年时,但那眼角的细纹只是给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丝毫不减他的风华。
能有如此气度,能劳动空明大师深夜前来,这世上除了谢天下,还有谁?
“阿弥陀佛,好久不见……”
谢天下将空明大师让进屋里,二人分坐。
“这些年大师修为愈进,我却是大不如前了。”
谢天下沏了一杯茶递到空明大师面前。
“何为进?何为退?这天下并没有什么进退,只是比较不同而已。”
空明大师和蔼地笑着,看着谢天下,续道:“多年不见,这天下也没有你的音讯。
老衲还以为此生无缘再见。”
“我避天下人。”
一句话极为自负,从谢天下口中说来却是淡淡。
要避开天下人,于他不过是游戏红尘一场。
“今不避?”
“避无所避,唯迎。”
“能让你改变的人,不多。”
谢天下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的样子:“不多,两人。”
空明大师眼里有了些笑意。
他与谢天下是忘年之交,知他天纵英才,但也不免目中无人。
如今能有两人令他改变,已是多的了。
今天做完道场他便收到谢天下的口信,相约一见。
初时,绕是空明大师这等高僧也不免惊讶——要知谢天下已消失近二十年了。
“也只有大师才这等平静看我了,换做别人只怕早已将我掐死。”
谢天下自解一笑。
“既有改变,深夜寻老衲,可是有什么急事?”
空明大师饮了一口茶。
茶味很奇怪。
他看了看谢天下。
谢天下也看着他。
半晌,空明大师笑了一声,将茶饮尽。
谢天下目中坦荡,但笑容里还是有些歉疚之意。
好在高山明月皆是皎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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