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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愣了一下,黑眸弯若新月,蕴藏着细碎的星光般璀璨,“小白上交给你的那本是我重新誊写的。
但,原稿被雨水打湿了,有些字太模糊我认不出来就省掉了。”
她知道这份名册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抄了。
宁家跟林家在西北的势力越平稳,大齐朝政便越稳定,至少这十年内,西北都不能再乱起来。
宁家,必须延续下去。
至于其他,朝堂上的事她一个小女子怎么知道?
巴眨的大眼非常无辜,白嫩的面容乖巧纯良,她甚至很无助地扁了扁嘴,让他看着心软,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亲。
“如此甚好。”
顾思衡半阖眼帘,黑眸染上丝丝情意,耳根也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
长手绕到自己身后,把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抓着,下巴蹭了蹭她额边。
“顾渊,我没事……都结束了……”
阿初乖乖地伏在他胸前蹭了蹭。
良久,才听到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张口狠狠咬在她被扯开衣领的肩上。
娘的,男人果然都是狗啊!
事后
京城的夏日又闷又热。
小径青石板的边角满是青苔,参天古树的绿叶被晒得发亮,无力地垂在空气中,间或热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声响,挂了满树的小木牌啪啪相碰。
树荫下的三人看着被烈日晒得刺眼的广场,懒懒地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
“你是说,当年裴二爷死的时候,曾求了一道圣旨,无论将来裴慕文犯了什么事,只要不动大齐根本都会留他一命?”
阿初难以置信地轻喃,“上一辈的人果然都有大病。”
这道圣旨都不知道坑的是谁,有那个谋算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地培养一下自己儿子的心性,减少他的童年阴影吧。
皇帝也是有大病,为了个虚假的私生子,太子都差点搭进去了,末了还能饶他一命,有考虑过太子的心情吗?
一个搞不清前任生的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明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又不肯费心思教导,反而求了这么一道古怪的圣旨,简直就是想到了日后自己儿子要犯事了嘛。
裴慕文可悲,宁文梓两姐弟碰上这些人才也是倒霉透了。
“这道圣旨就像是不停地提醒皇帝他负了宁文梓,哪怕现在知道了裴慕文不是他的种,也不好处死他……这招还挺高的。”
白辞摸了摸下巴,有点佩服那个传闻中软弱无能的裴二爷。
说实话,从谋算上看,宁文梓和裴二爷也是有点配的。
“也许陛下一直压着宁家的事,也不过是为了逼着人做点什么,把这道悬着的圣旨用掉。”
三条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阿初讶然,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有病吧……”
“这一辈的也病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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