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摆烂似的冲着门口的稻田吼了一嗓子。
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废弃木屋后面传来过。
明明是正午,顾晚舟头顶直冒凉气,机械地转头。
她找的人正躲在木屋后面,露出半颗脑袋。
“晚舟……”
惊悚迅速转变成不断窜升的怒火,她将两个双肩包往地面一砸,大步冲了过去。
“我们该出发了,你躲在这里干嘛?!”
棕色脑袋倏地缩了回去。
“你搞什……”
顾晚舟的话卡在喉咙里,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见她这个样子,李念沉把右边的脸更往旁边藏了点,急切不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走吧。”
顾晚舟弯腰,拾起树下散落的碎睫毛——
有几根还沾着脱落的皮肉。
手臂蔓延上一阵湿漉漉的蠕动感,她一个激灵,吓得大喊出来。
李念沉快速扯掉黏在她皮肤上的潮湿落叶,“没关系的,只是一片叶子。”
顾晚舟得以看见他的脸。
原来漂亮的柳叶眼现在跟被扎了几刀子一样,眼皮又红又肿,那蹙漂亮的卷翘睫毛不翼而飞。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敢置信:“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李念沉像个做错事被训的孩子,越着急越说不清楚:“有只飞虫……我感觉很难受……对不起……”
顾晚舟从他支离破碎的语句拼出了意思,完全无法理解:“都要流血了,你没有知觉吗?!”
看他仍旧翻来覆去道歉,她的天灵盖气得直冒烟。
“等着。”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小跑到背包旁。
趁这段时间,李念沉快速将手心里完整无损的长睫放进密封袋,接着塞进冲锋衣口袋——
这个时机已经不适合送礼物了,还是另外挑个浪漫的时间吧。
顾晚舟在带的药箱里翻找,谢天谢地,有无菌湿巾和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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