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段江离听到这句话,不夸张,他的心跳在那一刻震耳欲聋,他都生怕让对面那个姑娘听到。
也许是太过震惊,也许是从到大所培养的处变不惊,他的表情其实并没有丝毫变化。
可他定定地看着她,二饶距离并不远,他一眼就就撞进了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中,眼尾弯弯,黑白分明,很纯善的眼型,不带一丝污浊,真的很像桃花瓣,但偏偏蕴出几分深邃、几分情愫,可你知那情愫不属于任何人,像是宇宙中离你最远的那颗星,明知它危险地勾着人,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段江离有些愣住了。
所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靠近他,素衫布鞋,上面绣着的蜻蜓栩栩如生,振翅欲飞,青丝未束,走动时发丝略过低垂的树叶,瓷白的颈子一晃而过,纤细,柔嫩,回落的发丝有些凌乱,她毫不在意,偏偏又添灵动。
容鸢站定在段江离面前,男饶面容这才清晰地落在她眼郑
她刚刚其实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只凭着感觉认出他,六的气质很独特,她一眼就能认出。
不过他长得好高,比两年前更高了。
她再次轻声开口:“你终于来了。”
她感觉自己是在很久前见得他,不过也是,隔了一次生死,确实太遥远了。
段江离回过神,像是怕惊扰了谁,带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悸动,哑声回答:“抱歉,来得好晚。”
缘由不明的歉意,可他脱口而出。
容鸢不在意地笑笑,转身顺手扯过一朵野花:“没关系,你记得就好。”
此刻已亮,日光逐渐刺眼,段江离站在原地没动。
可他不记得。
她的布衫有些透光,他能清楚地看到那抹细腰和里面细细的肩带,好细好细,及腰的长发一扫一扫,他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低头嗤笑一声,真是新鲜。
自己莫不是被这深山的精怪勾了魂了。
他不由自主地跟上那姑娘,现在能确定,他们二人一定有过交集。
那他就不白来。
容鸢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笑了笑:“你忘了,你不能白跟我回家。”
这话得,像是他被她私藏了似的。
段江离心里发笑,面上却是下意识地挑眉,是疑惑。
那姑娘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你不记得我。”
是肯定句,没有掺杂失落亦或是别的情绪,只是陈述。
段江离本就没打算隐瞒:“我忘了自己来过这里。”
“你怎么知道自己来过这里,我有可能会骗人呢。”
二人脚步不停,女孩更是边调笑边晃着手里的野花,男人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若这里不是深山老林,当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幅画卷。
他四两拨千斤:“你打算怎么骗我?”
容鸢当真作出一副费力思考的模样:“就‘你已对着山神发过誓愿,此生非容鸢不娶,我已经等了你许久,你若不负责,就是负心汉’。”
完不等段江离回应,自己倒是先笑了。
原来她叫容鸢。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回家?”
容鸢终于停下脚步,丢掉被她揉蔫儿的花,指尖沾了些淡红:“村里很忌讳生人,你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