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位段家六爷就站在不远处,一边抽烟一边把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待她完,再慢悠悠地看向他。
意思很明显。
陆开霁也就不再迟疑,反正这位爷在这,他没有反驳的事情,自己跟着走就没错,何况那少女得也不错。
事实证明,她判断的是对的,陆开霁也庆幸自己听进了她的劝告。
他们在那二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和窃听器,一切有序进校
就是他俩醒得太慢了,也不知道是六爷下手太狠还是干那事干伤了身。
陆开霁经手过的案子也不少,且还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但是在任何时候,这种有组织、有预谋,并且还是主要针对女性的案子都十分让人气愤。
这甚至比单纯的拐卖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女人被锁在笼子里,被不同的男人随时拉出笼子欺辱,暗无日地承受着暴孝没有尽头。
那把锁、那个笼子,不仅仅锁住了她们的脚步,甚至锁住了她们的尊严,让她们日复一日接受这个事实,默认自己被“驯化”
,习惯自己被“驯化”
,直到有一,哪怕拿掉锁,她们也不再迈出一步。
滴滴两声响,脚步停了,那二人停的地方实在不意外。
是村长家。
陆开霁直接安排任务:“通知那附近盯梢的兄弟,先别轻举妄动,再等等。”
他觉得还会有人再去。
不过几分钟,抓捕队伍的大部分人手集中在了村长家附近的山林和草丛里。
陆开霁在赶去的路上通知了段江离:“六爷,是村长家。”
彼时,容鸢正在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她对这里没有任何眷恋,就算是对外婆,她当然有怀念,但是,太久远了。
她与儿时的自己、记忆中的外婆,所隔着的,不仅仅是十几年的光阴岁月,更是一次生与死。
她对外婆的印象都模糊了,只是顺着记忆找到家里放钱的地方,数了数,三千多一点。
她全部装起来,至此,这个屋子就再也没有值得她带走的了。
段江离站在窗口,看着她站在衣柜前,背很薄,身上穿的不再是那身素衫,但是也是类似的款式,青色的,头发太长,她用一根毫无装饰的木簪挽起,露出纤长白嫩的脖颈,气质独特,不言自明。
他看着她,看久了,就觉得有一种怪异福
她实在不像这里长大的姑娘,不单单是漂亮,更是气质。
昨日,她面对陆开霁没有一丝紧张感,分析事情也条理清晰,根本不像被困在这山村里,没上过学,不曾接触生人并且身体有不足的人。
容鸢微微转头看向他,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其实根本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能力和不同,她以后要走的路很长,要暴露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他人要怀疑尽管怀疑。
又能怎样呢。
她走近他:“你这是什么表情,要反悔?”
声音无波无澜,像是就算他反悔,她也不会太在意。
段江离突然就有点恼,这种语气,他感觉自己在她那里可有可无。
他想泄愤,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本来是想要告诉她,人已经到了村长家里,出口时却变了:“我要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