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一朵绢花大功告成的时候,武松又来了,长时间阴郁的他的脸上出现了第一道曙光。
这道曙光让苏苏心惊肉跳。
西门庆再一次将把柄落入武松手中。
头一日,一个蹒跚的老妪前来武松面前告状,说西门庆抢了她唯一的外孙女入府,还将她的儿子活活打死!
老妪希望武松能替她主持公道。
而武松也从街坊口中打听到,就在他同苏苏再次撞见西门庆同潘金莲偷情的那一日夜,西门庆的确抢了一个少女入府。
街坊们还说,那个少女的哭喊声震天动地。
“或许是假的。”
苏苏不想相信西门庆会做这样的事。
就算那男人真看上了某个女人,他也会慢慢勾引。
但武松却用异样坚定的神色告诉苏苏,他万分确定这事是真的。
“武松在县衙混了这么久,也算识人,那个老妪的心痛和对西门那厮的仇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那个老妪,打心眼里恨着西门那厮!”
武松如此肯定,苏苏也无话可说,她忍不住问起武松要如何做。
“那还不简单,去西门那厮家中救出姑娘,再带老妪去县衙讨公道!”
武松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出奇的坚定。
苏苏无法,只求武松快走,好让她赶紧将这事知会西门庆。
送武松出门的时候,两人在门口遇见浑然改了气质的郓哥,少年的天真烂漫在他身上彻底消失,留下的,是与年龄不相协调的饱经世故的沧桑。
郓哥扶着自己的母亲。
郓哥娘也一身簇新,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比苏苏之前见她的时候精神了许多。
郓哥两母子许久未在阳谷县露面,想来是在躲避武松,但他们怎么也未曾想到会在远离县衙的此处碰面,一时怔住在原地,郓哥脸色发青,郓哥娘则是一脸惨白。
武松默然看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吭,扭身就走。
甚至连一个轻蔑的眼神也懒得给予。
郓哥脚一软,跪倒在地,凄声喊道,“武二哥,求你骂郓哥一声吧!
打郓哥一顿出出气吧!
武二哥!
郓哥求你了!
武二哥!
!
!”
武松却始终未回头。
苏苏不会觉得郓哥可怜。
她相信其他人也不会为郓哥心痛。
做了怎样的事,选择了什么样的路,就得有心理准备承担相应的后果。
她回到自己的家中,没有忘记关好前门,而后从后门溜走,她必须将这件事告诉西门庆,可脚才出门,她心中就突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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