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光景?怕我们的子子孙孙已经被你收拾干净了吧?”
李荣脸色苍白,语气却是不弱。
“李公公,您老身上有伤,最好还是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刘瑾蹙眉。
“刘瑾,我们要见陛下!”
身后牢房内的范亨手握栏槛用力摇晃,大声呼喊。
“范公公,你毒性未解,少用些气力的好。”
刘瑾衣袖轻挥,震开了聒噪的范亨。
“王公公,你可有什么话要对咱家说?”
刘瑾扭身,看向了面无表情的王岳。
“咱家与你无话可说。”
王岳语气冰冷。
沉吟一下,刘瑾道:“刘健将矫旨的罪名都推到了你们身上,而今与谢迁致仕归里,陛下也不会追究了。”
被震倒在地的范亨刚刚爬起来,闻言又身上软,颤声道:“那我们如何落?”
看王岳仍然无动于衷,刘瑾叹了一声,“王公公,你与范亨、李荣,还有徐智谪戍南京海子口净军,待调理好身子便动身吧。”
又看了看另一间牢房内在榻上盘膝而坐的戴义,刘瑾道:“戴公公,你去提督武当山宫观,即日动身。”
自永乐皇帝大修武当山,武当山已成了大明皇帝的家庙,常设太监为皇家奉祀,虽说不如司礼监权重,也是位尊名显,非同一般。
五人之中气色最好的戴义,此时也露出几分诧色,“刘公公何以独厚戴某?”
“凡事皆有因果,阿音在我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咱家当给他这个面子。”
刘瑾说完举步欲走。
“刘瑾,我要向陛下谢恩。”
王岳突然开口。
“陛下不愿见你。”
刘瑾止步,头也不回。
“胡说,陛下最是念旧,我也是东宫旧人,怎会不愿见?”
王岳嘶哑着嗓子喊道。
缓缓转身,刘瑾凝视王岳,“既是旧人,当晓陛下脾气,最恨背主恶奴!”
王岳看着刘瑾身影消失在内狱甬道尽头,无力瘫坐于地,泪流满面,“陛下,奴婢有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