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碗从床上滚落摔碎混杂着耳光的声音,母亲恶狠狠的瞪着童玉绥,近乎疯狂“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她的神色凝重,眼神中竟然有怨毒,她在仇视自己,童玉绥心凉,脸上也更加冷漠,但越是这样却越是激怒童母,她似乎想到了更多,眼中越是厌恶,话语越是不留情面。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你配吗,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果然和我不是一边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可是你亲生母亲,我遭受白眼辛辛苦苦生了你,你倒好……”
她的愤怒毫无缘由,她的话语毫无逻辑,童玉绥已经听习惯这些话了,竟然能冷静的听她说着,没有丝毫变化。
看着一地狼藉,这会母亲甚至不想在陌生人面前维持她那岌岌可危的形象,病房里的其他人觉得糟心能走的早就走了,她刚准备去找护士要工具打扫一下这里。
母亲用力拽住她,童玉绥被迫停下脚步,她被拽住衣角用力的上移,童玉绥好歹还记得她是孕妇身份不敢和她对抗被拽着往床上去。
她弓着身子与母亲对视,这才现母亲的状态不太对,她的脸上全是痛苦,额头上都是冷汗,这会已经疼的拧眉说不出来话了还在伸着头冲童玉绥喊道,“医…生,快给我叫医生……我,我有话和他说,快啊!”
她冲童玉绥喊,下一秒力竭一般,依旧紧紧拽着童玉绥的衣领,无力的倒下靠在枕头上。
她眉头紧拧,额头虚汗越来越多,脸色苍白,却依旧不管不顾的继续道,“快,快给我叫医生,我要找医生。”
童玉绥也被这一幕吓到,然自己还被桎梏着,只能用力伸手试图够到床头的呼叫器。
病房里没能走的人第一时间现,赶紧叫了护士,没一会,病房里来了很多人。
童母一看到医生直接丢下童玉绥紧紧拽住医生的衣摆,“医生,医生,你千万不能做检查,千万不能啊,会死人的,我会死的……”
她囫囵吞枣的说着,谁都听不太明白,医生看她一副自己不同意就不走的模样连连应声答应,得到反复确认童母这才松了口气。
很快医生推着母亲离开,童玉绥小心的跟在后面,在门外等着。
中途,父亲竟然来了,他直接无视了坐在一旁的童玉绥,只焦急的来回踱步,此时他好像才有了些为人父的感觉。
四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医生走出来报喜,“母子平安,恭喜。”
“医生,医生,我之前和你说的检查出来了吗?”
童父焦急的上前,第一声却不是询问孩子和母亲的。
“dna检测最少得一周才能出来,再等等吧!”
医生的喜悦的声音瞬间变的有些冷漠,显然也不喜欢这种腌臢事。
父亲一听这话,直接骂骂咧咧的追着医生走了,势必要立刻得到一个答案,至于她那刚出生的弟弟和母亲,问都没有问一句,本来是母子平安的成功手术,这会竟有些意外的荒凉。
听到这些对话,童玉绥才终于懂了父母的恩怨,她只觉得眼前昏,腿有些软。
她之前只单纯的以为母亲害怕父亲不喜女儿,母亲和她说过,自己本来有一个二妹,但因为是一个女孩,直接被父亲打流产了,这件事后来还得到过验证,童玉绥没办法不相信。
可是现在竟然又多了这么件事,或许是父亲多疑了?
可是依母亲的态度,这或许是真的。
又想到夏灼眠说弟弟并未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越来越多的证据让童玉绥难以心安,只觉得胸口闷简直要呼吸不上来了,太荒谬了
她,她要怎么办,童玉绥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夏天,她这会竟觉得有些冷,童玉绥一腔的愤怒无助不知道和谁诉说,脑子却还在飞快转动想着方法。
又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好像都对不起另一方。
啊啊啊,为什么自己要管这些恶心的事,凭什么自己要为他们做的错事买单,凭什么自己要管这些破事。
童玉绥泄般用力砸向墙壁,疼痛让她有了些真实感,人真是脆弱,童玉绥的手都在隐隐颤抖,可是墙上除了一点红色血迹什么都没有留下,她盯着那刺眼的红色慢慢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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