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宜这下意识到,她被骗了。
傅屿岸却突然开口:“我听说你前阵子送给卫寒一个圣诞小雪人。”
简宜洗菜的手一顿。
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车上看见的,很可爱,我猜应该是你送的。”
简宜:“我第一次做毛毡玩具,其实做得不太好。”
“说实话,我都有些嫉妒了。”
傅屿岸笑着把后半句补充完整,“嫉妒你对他那么好。”
傅屿岸仍是那副笑意吟吟的神情,让人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别的,简宜头脑有些发热,心里乱作一团。
她想,有些话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其实有一样东西,我一直想还给您,但后来你出国了,就一直拖到现在。”
“什么?”
傅屿岸看了过来。
“您上次送给我的发夹,我这几天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收下。
我知道您对我只是像对学生一样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份礼物我收下并不合适。”
“是哪里不合适?”
他仿佛真是不解,追问道。
“我觉得,我和您之间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简宜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喉咙都有些干涩,声音越来越弱。
空气好像凝固了,水龙头的水柱还在哗哗地往下流,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拧上开关,似乎只有这些微的噪音,才能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傅屿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的话说得这样直白,傅屿岸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又听见简宜说:“我记得您以前提过会在31岁之前结婚,希望您在今年会遇到彼此喜欢的结婚对象,我和卫寒都会为您感到开心的。”
仿佛有什么从高空中迅速地往下坠,摔得又重又狠。
傅屿岸脸色变得铁青。
这是去年他拒绝简宜时说的话“我打算在31岁之前结婚,而你那时甚至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他的话说重了,她竟还记得这样清楚。
傅屿岸没说话,把水龙头的开关拧上,这下厨房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们没再交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只是,当她把洗好的青菜放进沥水篮里,扭头一看,瞳孔骤然放大。
“傅先生,您、您切到手了。”
鲜血汩汩流动,案板上一片刺眼的红色,简宜走近看到傅屿岸指腹处有一小片肉几乎被切了下来,简宜手足无措,反应过来才想到要去客厅拿止血贴和纱布。
“不要紧。”
傅屿岸阻止了她的动作,血仍从伤口处不断地往外涌,他像是失去了痛感,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不要紧,总会好的。”
他低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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