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这种地方住两个月,也是难为他忍得住。
柏方时穿过客厅,跟盛约的经纪人打了声招呼,对方比他还自然,把他领到盛约的卧室里,然后贴心地关上门,留他们独处。
柏方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门一关,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他走近几步,到床边坐下。
盛约正在睡觉,身上盖一条毛毯,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身体两侧,睡相非常安静。
安静到柏方时不禁有点怀疑,“嚷着要见他”
是真的么?恐怕是梦话吧。
他伸手摸了摸盛约的额头,还好,没那么热,显然是助理夸大其词了。
但不吃药也不行,准备好的退烧药就在桌上摆着,旁边有一杯水,柏方时试了试水温,把杯子放回去时,不小心磕到桌沿,咚地一声轻响,盛约竟然醒了。
“……你怎么在这?”
盛约睁开眼睛,看见他时微微一愣。
“来看你好点了没。”
柏方时扶盛约坐起来,把他腰后的枕头垫高,给他靠着,“先吃药,你助理说你又不肯吃药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想故意罢工吧?”
柏方时的声音很轻,不是质问,更像亲昵的责备。
但盛约不领情,发烧也不耽误他摆冷脸:“你不是恐同么,恐同还来看我,真难为你了。”
“……”
柏方时哽了一下,他俩根本没法好好聊天,这祖宗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棒,至今还没被打死,纯属因为长得好看。
大家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宽容,柏方时也一样。
他忍了,耐着性子哄盛约:“我不恐同,更不会恐你,你别对我那么大意见行吗,先把药吃了,吃完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先吃药。”
“……”
盛约不想吃,他是真不爱吃药,那表情好像吃几片退烧药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柏方时很愁,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盛约也生过一次病,当时的情形和现在一模一样,他费了好大心思,怎么哄这位少爷都不肯吃药,而且坚持“吃感冒药七天好,不吃就一个星期”
的歪理邪说,还特别喜欢看他生气,他越担心,盛约越高兴,恨不得把他气死。
后来柏方时是怎么解决的呢?
他把盛约按在床上,嘴对嘴喂药,盛约立刻就老实了,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懒洋洋地眯起眼睛,从头到脚都舒服了。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计后果横冲直撞地去建立一段关系的勇气,一辈子只有一次,或许那不该叫勇气,叫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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