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的秧苗已经抽条了,官道旁的小道上郁郁葱葱的杂草被飞驰而过的马蹄无情的践踏在脚下。
马蹄而过,杂草奋力直起茎叶,接住了一滴鲜艳的血滴。
“驾!”
徐黑大单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腰腹和胳膊上都是伤口,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截杀。
不过,好在上京的城门就在眼前。
“来者何人?”
城门的守卫拦住了徐黑大。
徐黑大不悦道:“奉天子令,前往南境寻药,特来复命。”
守卫遂开门放行,一入城门,徐黑大就看见了李莫。
华宸川估摸徐黑大这几日就要回来了,每日都让李莫去城门口转一转。
李莫一看见徐黑大一身伤,忙下马,搀扶着徐黑大进了马车,又吩咐人通知王府准备好大夫。
华宸川听到徐黑大已经进了王府,赶忙和世源来到了长留居。
他一进屋内,就看见徐黑大躺在床上用那只完好的手,往嘴里疯狂塞着吃食:“李莫哥哥,给我弄点水来。”
“回来了。”
华宸川听他这中气十足的语气,就知道问题不大,他侧身让世源过去:“先给他包扎,之后再议。”
他站直棱窗前,又觉得自己挡了屋内的光,索性出去了,李莫见状,将徐黑大交给世源,跟了出去。
“王爷。”
华宸川脚步没停:“你留下吧。
一会好了,让黑大和太医来本王书房。”
“是。”
书房内,徐黑大已经包扎好了,嘴角还残留着食物的残渣,明显嘴一直没停过。
“参见王爷。”
徐黑大,李莫,世源,顺公公以及王府长史房德都在。
华宸川抬起深邃的黑眸看向徐黑大问道:“说说南境如何了?”
徐黑大抹了一把嘴,回:“王爷,属下在南边边境外游走了一番,得知边境的南国去岁先旱后涝,百姓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整年。”
“今春的时候,又生了冻灾。”
房德感叹道:“那今年怕是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年,去岁的存粮大概也用的差不多了。”
华宸川颔,示意徐黑大接着说。
“确实如房德先生说的,已经有难民往我朝边境跑了。
南境舍郡郡守闭门不出,已经断了两边的商路来往。”
徐黑大嘴上一直说着,眼睛却看向桌子上的糕点:“在那儿我都吃不饱。”
华宸川看到徐黑大的眼神,示意阿顺将点心端给他:“行合,你说。”
房德接着说道:“王爷,黑大来往也有月余了,南国现下恐已饥民盈野,舍郡的郡守张实又是个胆小怕事之辈,断不会和南国合作,南国现在只有一条路。”
他躬身作揖:“那就是攻打我大尧朝,掠夺粮草。”
“王爷,这是您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万不可错过。”
“行合所言极是,无需多久,南国就会开战,南境就会传来急报,当务之急是要洗刷本王这疯病。”
华宸川神色肃然,又对世源道:“太医,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世源点头,拍了拍药箱:“一切已准备好,劳烦王爷在宫中要受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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