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教室里桌椅挪动的嘎吱作响,二三组的同一四组交换,吃了两个月粉笔灰且不敢搞小动作的前排同学兴高采烈地往后搬,而后排的同学则一脸生无可恋的慢吞吞的收拾着桌面上的书,他们是怎么都不愿意换到粉笔灰唾沫飞扬的前排,但又不得不换。
他们心里多少有点怕的常珊珊此刻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双手抱胸,一动不动地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们。
而两边靠窗的同学也不情愿搬到中间去。
刚一鼓作气挪搬走温莞宜桌椅和窗台上书的谢洺舟,这会变得软弱无力地夸张到拿不起一本书。
坐在第三组倒数第一排的白霄看不过去了,伸手拍了下旁站着的纪委的肩膀说,“看他那做作的样,我脚要是利索,我上去就给他一巴掌。”
纪委低头看了眼他仍然肿胀的右脚踝,笑着说,“我勉为其难抱你上去。”
白霄呵呵假笑几声,“我谢谢你。”
抱走一摞书回来正要搬椅子的安伊一看着连书都拿不起来的谢洺舟,说要跟他一起搬。
谢洺舟当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把桌面的几本书塞进桌肚里,搬起桌子避开过道的同学就走,看都不看一眼窗外看了两个月的景致。
这时,一群鸟儿落在榕树的细枝上,阵风吹得树枝剧烈摇摆,小小圆圆的脑袋也随之摇晃。
安伊一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窗外,旋即搬起椅子离开,给等候多时的同学让位。
几分钟后,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坐在陌生的位置上,看着几乎天天见的黑板和面容严肃的常珊珊认真听讲。
课过大半时,常珊珊边喝着保温杯里的普洱茶,边看着底下空着的两个座位,缓缓摇头。
温莞宜高烧住院请假,她没啥好说的,但韩云芩就小小一个感冒,也跟着凑热闹,她哥韩硕凌晨来信息说是要再请半天,早上九点多来电话又说请一天。
保温杯放桌上,常珊珊不由皱起眉头,下周就期中考了,温莞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回来上课。
过去的一年里,她的身体也没这么差啊?低烧都还能坚持跑八百米的人,今年水逆了不成?常珊珊无声叹息,想着温莞宜要是没住院请假,作文比赛好歹能拿个一等奖。
中午十二点过三分,和光小区地下停车场,鸣笛声喇叭声怨骂声此起彼伏。
而那辆西拉红奥迪a3的车主仍充耳不闻地继续尝试倒车入库,多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有着急的车主下车上前,敲车窗,好声好气地说帮忙倒,却被车主尖声骂得狗血淋头,气得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返回自家的车里疯狂按喇叭。
车熄了火,停在行车道正中间,穿着时髦染着落日橘烫着大波浪长且涂着复古红唇身材丰满的女人下了车,踩着黑色过膝长筒靴,在喧闹声中和恨不得能穿透前车愤怒的目光下,步态妖娆地走向那辆价值上百万的奔驰。
怨骂声是越的激烈。
堵在后面的车主更是气得弃了车,跨过护栏杆穿过车与车之间的缝隙往电梯方向走去,嘴里不停嚷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看着前方越走越近的曼妙身姿,苏越泽面色微沉,语气不快地吩咐道:“阿虎,你去,给她倒。”
阿虎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
关上车门,他神色淡漠地走上前。
魁梧的身躯将女人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两人交谈了什么,只半分钟不到,就一前一后地走向那辆奥迪a3。
收回视线,温莞宜趴在车窗上,隔着窗玻璃,在心里数着视线范围内可见的根根明桩。
数到十一时,走神的祈祷待会在电梯里千万千万别碰上黎珞。
不一会儿,头探出车窗外的几个车主目睹那辆奥迪a3以相当完美的技术稳稳停在车位上。
鸣笛声喇叭声怨骂声顿止。
头皆缩回车里,升上车窗。
车主们这下都有了耐心。
令人烦躁的喇叭声一消停,那头正在等电梯的车主,再次嚷骂着往回跑。
阿虎却迟迟没从车里下来。
邓译嘴角漾开耐人寻味的笑,解安全带下车,从车头绕到驾驶座,上车将车驶离。
后面的车跟着,各自往自家的车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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