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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边说边观察贾赦脸色,毕竟隐忍这些年,今日药下得是不是有些猛了?
见贾赦并未阻拦,张氏一想索性说个明白吧,以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因继续言道:“我们琏儿眼见要娶亲了,老爷可曾想过,新房将要安置在哪里?要知道我们大房现在住房,只是个一进旧院子改造而成。
格局小,房间也少。
难道新媳妇进门要跟我们公婆挤在同一个院子?”
贾赦沉脸不语。
张氏再下一剂猛药:“老爷总不会准备让儿子媳妇跟这些姨娘通房门挨门居做邻居吧?”
“胡说什么?成何体统!”
贾赦最不乐意提及父母偏爱弟弟这码子事儿,因转移话题:“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还有西跨院吗。
到时候我去跟老太太提。”
张氏有些恨铁不成钢:“老爷难道从没想过,荣国府正房应该由谁居住么?琏儿住进西跨院,迎春就不说了,珏儿将来娶亲要住哪里?”
“但凡世上之事,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家庭,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当初公爹在世自由安排就不说了。
如今公爹过世,老爷就是一家之主,老爷倒底仔细想过没有,这个家庭今后该何去何从,两房人家该如何相处,这些事情老爷是不是该早些跟老太太商议商议?”
还别说,这些事情贾赦还真没细想过,他想要的就是好吃好喝好玩,每天都过快乐日子,今日被张氏触及灵魂,点了命脉,十分烦躁。
“好了,好了,扯这么远干什么?说眼前就好嘛。
你方才说有人谋划我,倒是谋划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些。”
张氏十分挫败,这个话题,张氏从公爹孝满开始说起,已经足足说了六个年头了。
贾赦每次都是这样避重就轻糊弄过去,从来不做正面回答。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张氏不由叹气,只得再次将这个关于未来话题放下,转而诉说眼前。
这话的却也是张氏今日来此重点所在。
见贾赦大事糊涂,小事懵懂,张氏觉得悲哀又讽刺。
自己倒底嫁了个什么人啊
可是夫为妻纲观念已经渗入张氏骨髓,张氏再聪明也不能独立门户,也不能越过丈夫去跟婆婆分辨,她所做只能规劝夫婿,辅佐丈夫。
张氏沮丧之余,只得尽职尽责惊醒夫君,希望他活的清白些,少犯糊涂:“谋划什么,我问老爷,京中一般爵位如何承继?”
贾赦闻言挑眉,志得意满得很:“当然长子继承,这还用问呢!
看你老爷不就知道了!”
张氏也挑眉:“请问老爷,长子一日坏了德行,被厌恶放弃呢?”
“这个我朝不乏先例,只要门庭不倒,爵位当然是往下顺延,兄弟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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