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朔胸中一凛,暗道不好,莫非又触怒了暴君?
虽然知道防范也是徒然,还是下意识地提起了戒备,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地侧了身,绕过他走出了内室。
苍朔挠挠头。
这个人,实在是捉摸不透。
太平年代,百姓生活安逸。
以人为本的城城镇镇,也随之繁华起来。
人不再为温饱发愁了,便开始思图享乐。
纨裤子弟如是,平民百姓亦有之。
热闹的大街上熙来攘往,一辆马车不急不慢地在人群中前进。
车夫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
因这个缘故,旁人见了总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再瞧那马车,样子并不花俏,但自有一股华贵气派,想必坐在里面的人是很有些来头的,不知是富是贵?
车外的人猜得兴致盎然,车里的人却满腹郁闷。
至少苍朔是很郁闷,双手抱怀横眉竖目,瞪着坐在对面的人。
那人倒是悠哉得很,一只手支在窗棂,撑在下巴上,双眼闭着,彷佛在闭目养神。
任苍朔怎么瞪,眉毛始终不曾动一下。
最后,苍朔也瞪累了,索性问出来:「喂,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本君何曾跟着你?」淡薄的一句反问,炽邪连眼睛也未睁。
「你……」苍朔一堵。
真要说的话,是这人将他带出来,眼下他所坐的也是这人的马车,所以这是谁跟着谁,倒还说不准了。
苍朔啧了一声,不耐道:「是,是我跟着你,那现在我不想跟着你了,我不打扰你,让我下车……」
「你不是要找绍玄么?」炽邪打断道。
苍朔莫名:「我是要找啊,可是……」这有你什么事?
「本君与你一起找。
」炽邪再一次将话截了过来,这才睁眼,给了苍朔一瞥。
「什么?」苍朔莫名更甚:「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
「不为何。
」炽邪又闭上了眼,一副懒得多解释的态度。
苍朔一阵头晕,是气急。
这人倒是怎么回事?所作所为,完完全全不可理喻。
不是说了要放他走么?——虽然没有明确这样说,至少是给过他这个意思。
可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到底是有何意图?
其实,炽邪能有什么意图?总不可能是要与他抢绍玄的。
如若非要列一个目的出来,便当是闲着无事,来看戏罢。
苍朔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一点,越发气恼,站起身就要过去抓人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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