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乾有些愠怒,长公主被皇上拘回太后宫中已有几日,现下还不见放出来。
长公主原来手底下的势力近来很多都在向二皇子靠拢,无非是平阳王前些日子有意无意的的显露出与二皇子更为亲近。
他虽说已是太子,但皇帝在位一日,他就得做一日的太子。
大权旁握,等到他手里的那日,怕只能剩个空壳。
思及此,他攥紧了手心,多年的隐忍,在姑母身边的唯唯诺诺,无一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胸无大志,好让她为自己筹谋。
现下,他觉得时机已然成熟,是该收拢一些可用之人,一时有些心急。
这才让手下打听到裴文君的去处赶去见她,好能借此拉拢那平阳王为自己所用。
没成想,那女子这般不知好歹,拂了自己的好意,不过,他向来是有耐心的。
手指拢了拢衣袖,觉得今日的风似乎更冷了些,沉声道:“回府。”
楼上被搅扰的两人也再没有品尝茶点的兴致,各自穿衣戴帽,正待离去。
裴文君瞧着一旁的芸儿一副蔫蔫的样子,便让冯青瑶先走。
她重新烹了一壶热茶倒下一杯端给芸儿,笑骂道:“怎的今日胆子变得这般小了。”
芸儿委屈开口:“小姐。”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叩门声,芸儿又变得紧张起来。
裴文君起身亲自去开门,门外立着个戴毡帽的女子,那女子身侧还立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童。
她正待犹疑,帏帽掀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来。
裴文君闪身将人让进来,又向门外瞧了瞧,见并无人注意这处,这才关门。
宋婉茹摘下帏帽,开口笑道:“找你可是花费了我一番功夫。”
芸儿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身边的男童,迟疑开口:“宋大姑娘,这是?”
“我侄儿荀儿。”
说完扯了扯他的手。
荀儿有模有样的行礼道:“荀儿问姑姑好。”
裴文君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男童,点头应下。
昔日在江南,她去宋府找她时曾见过她的侄儿,许久不见,长高不少,眉眼间也长开了些,脱了稚气,倒显出几分稳重。
想来也是,宋家一夕之间,物是人非。
饶是个孩童也看出来不同了。
芸儿起身端了果子糕点带着他去一旁玩,留他们两姐妹在此说话。
裴文君牵起她的手去查看她的腕子,上面没有了先前的那些青紫伤痕,看着面色恢复许多,人似乎是还较之前丰腴些。
宋婉茹一脸坦然的任由她查看。
裴文君在她身上再没有看到一处伤痕,莫名松下一口气。
宋婉茹回牵住她的手,坐在座椅上,开口道:“我现下很好,他尝到了别的甜头,再也没有用以前那些下作手段对我。”
裴文君虽说不知是什么甜头,听见她说现下过的好,也为她开心。
想起那日同舅父说的话,开口道:“我舅父说他让人去看过宋家的人,现下做的都是一些轻快活计,性命无虞,家里小厮打听说是得了京中大官的照佛,可是吕公公?”
宋婉茹来此就是想托她打听此事,虽说已经得了吕公公开口,她还是要找个相熟的人探听核实了才能放心。
“如此这般,我就放心了。”
芸儿来回禀了她二人,荀儿爱吃的那样枣泥酥没有了,要带他下楼再去买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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