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二小姐,都被封做皇后娘娘了,还逃什么宫,累得我们遭殃!
爹,就是你呀,没事儿收什么义女,这下好了,看我们大家都被你那劳什么的宝贝二女儿送进牢里来了!”
夏侯清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娇美的脸上染了些许灰尘。
分明秋水盈盈的美眸,却因为怨毒,使得她整个人透出分说不出的阴冷。
“大小姐,您别哭了...”
她的贴身丫鬟和她哭成一团,忽高忽低的哭泣声,回荡在呻吟处处的地牢里,鬼气森森。
地牢的另一边,是夏侯文,这个征战沙场的老将,如今眼袋深深,穿着破落的囚服,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如困狮般,无奈地倚在墙壁。
与众人对比分明的是墙角那个俊秀的年轻男子。
即便是身处劣境,他周身似乎依然环绕着淡淡水气,即便是囚服,穿在他身上竟也素白可人,宛如一缕清新的晨风,让人忍不住嫉妒起他的从容淡定。
他就是沧原四大公子之一的夏侯澈。
一只灰扑扑的瘦小老鼠从他身边哧溜一声窜去,正正好好撞倒他的衣角,那老鼠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活灵活现地抬头,好奇地看着他,抖抖嘴角的胡须。
旁边的侍童们纷纷尖叫着跳到一边,唯独夏侯澈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竟从自己的碗里,掰了一小块馒头,放在它嘴边。
“公子,您自个儿吃的东西,何苦便宜了这畜牲!”
“就是,谁知道这个些狱丞们打着怎样的主意,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就是臭的,若不是皇城里有小姐们探监,送些吃食来,咱们可就苦大了!”
关押在其他牢房的众家丁议论纷纷,大多在骂夏侯绛不识好歹,逃出皇宫,还连累众人,也有在骂狱丞的,说什么虎落平阳,众说纷纭,叫骂声不绝于耳。
夏侯澈修长如玉的手微微顿了顿,看着灰老鼠欢快地吃着自己手中的馒头,他拍拍沾上食物渣的双手,安静地坐在墙角,并不参加府中家丁们的议论。
向后绛,给他最深的印象,应该是她有一双分外清澈的眼眸。
看上去的确是一个挺迷糊的少女,但他分明有理由相信,她并不像表面那么迷糊,何况有那么清澈眼眸的孩子,绝不是奸佞之辈。
没有理由逃宫,连累到无辜之人。
可现在?
“公子,您喝一点水吧。”
小厮侍琴体贴地捧上杯清水,秀气的小脸有些恹恹,却依然强打起精神,心里把费妍念了个遍。
哎,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后娘娘呀,您说您,好端端个皇宫不呆着,干吗跑出去。
这会儿好了,连累大家都跑到地牢来了。
再没有比他们夏侯府上更倒霉的皇亲国戚呀。
听说王上要再找不着人,就要株连九族了!
皇城中,一骑又一骑马蹄笃笃,黄尘滚滚,留给百姓们一个个匆忙的背影,在城里到处张贴着夏侯绛的画像,找寻着失踪的皇后娘娘。
王怒越来越难以控制,黑色的气愤蔓延了整个皇城。
没有人敢揣测王上的意思,皇后娘娘逃宫的原因蒙上了一层层浓浓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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