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颤栗说,手里的药汤吓得抖落小半。
医官听闻,赶紧接过药,待府兵点头,杂役鞠了一大躬,转身跑了。
快手仍旧站在那里,表情极是僵硬,但身上的衙役衣袍让他保持一定克制。
萧椯不急不缓走去。
郑祈挥了挥手,府兵们方才避让开。
“县令,那姓李的女子仍站在衙门外不肯走,说定要见甄举人一面,路过的人见她柔柔弱弱,都上前关心询问,不知道的还以为...”
快手为难说。
“是李萝菡么?”
郑祈问。
“或许是为她爹的事而来。”
他见萧椯神色不快,主动承揽道:“不如由我去说。”
旁人向来怕羽林卫,再凶悍难缠的人见着他们官袍,气势都要弱上三分,他只需往那里一站,挺直胸膛,面无表情、平稳直述几句话就是,若是还不能解决,就望陆公公一眼,这是他干爹卫总管教他的。
“不必了。”
萧椯淡淡说,转身朝外走去。
李萝菡带着一名小丫鬟站在侧门外,穿着一袭淡绿衫裙,容貌绢妍,春山微蹙,目光莹莹,甚是柔弱可怜。
看不出一丝风尘味。
但正经闺秀,是不会出门抛头露面的。
相隔不过一丈的街巷里,聚集好些围观的百姓,见着县令板着脸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位锦绣官袍的男子,一窝蜂散了。
她盈盈向二位行礼,近看神色憔悴。
萧椯就端直站在门前,即使不远处仍有大胆的百姓窥视,也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风有些寒,吹得她发丝略乱,嘴唇发白。
“甄举人的伤势可好?”
她关切问。
“只是中了麻药,现已康复,不必牵挂。”
萧椯态度尚算客气,目光只是微微变化,便如一道寒光慑人,虽才二十出头,已没有同龄人的稚嫩,气质如华端肃,令人望而生畏。
“天色不早,李娘子还是寻一客栈歇息,明早回城罢。”
“可否...”
她鼓起勇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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