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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头看看四周,一片乌篷船上全是一伙的弟兄,不过是两艘魏军战船船尾间距窄了些,于是大骂:“放你妈的屁,明明是咱们把他们包围的!
你少偷懒多放箭,抓住这些大官,赏银少不了你的!”
提到赏金,人人都亢奋地红了眼,更有不少小船不顾危险,几乎划到挨着战船外壁,迫切想抢头功。
乐孟指挥水手调□□帆,船身再次默默转向。
萧彦身后守卫空缺,乐季随即退回补上。
萧彦原本一直遥望谢承泽,听见林文举说了句什么,略一转眼,看见乐季身上衣衫水迹犹未干,想起之前自己不顾乐季阻拦、执意错救哥亥上船,结果却致使乐季落水、还折损了一名王府侍卫——不由歉疚。
他一贯御下,虽有礼却强势,此时也不免回头对乐季道:“方才是本王的不是,幸而他们救得你上来,否则本王……于心难安。”
乐季一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喉间动了动,似是哽住了。
林文举及时插话:“那时风急浪大,你不识水性,似乎还被托达所伤,能返回制敌,真乃福泽深厚!”
乐季这才找回话答:“不是不识水性……来到南境之后抽空学的凫水。”
林文举赞道:“未雨绸缪,乐都卫高明!”
乐季尴尬笑笑不答。
其实是他上回擅自去军营挑战谢承泽、却因掉下水而落败,回来之后心中不服,便发狠偷偷学会的凫水,没想到这技能今夜派上大用场:若非会水,等不到人救可能已经溺毙江中。
嘈杂的喊叫再次将注意力引向江中。
对面,两艘战船相向的船舷边忽然架起两排长弓。
匪船上人有些傻眼:“魏军从来佩的弩箭,何时装的长弓?!”
话音未落,长弓弓弦已搭上同样蘸满火油的长箭,对准了匪船。
“快后撤!”
有水匪大叫。
谢承泽身边旗官令旗一挥,两排长箭齐齐飞出,如流星带火,剎那间江水红光大盛。
之前冲在最前的匪船的退路被后面船挡住,当即成为箭靶。
“去船尾,他们船尾人少!”
侧边的匪船想转向,却停驻不敢通过两艘战船的船尾之间:那里已然间距太窄,过去只能被两边夹击。
略靠后的匪船庆幸之前冲的不快,纷纷掉头,但他们的侥幸没能持续:回头想撤时,发现起初被他们围住的这条大魏官船已然转弯,整个横亘在退路当中。
三条魏船不知何时,凭借体型优势,悄然在江面形成一个三角合围,将一群匪船拦在其间。
长箭一拨又一拨,不间歇地射向三角中间的小船:战船士兵轮换持弓,第一批疲惫便换第二批,如疾风骤雨,难以招架。
匪船是乌蓬小船,草棚极为容易起火,且船体型小,火势略一蔓延便点燃他们自己所携火油——船上人只得弃船跳水,扒住附近的其他匪船爬上去。
匪船窄小,本以灵活为优势,原本就满载人手,眼看这么多人要往上翻便有倾覆危险,船上水匪喝止不住,情急之下抽刀,纷纷砍向落水同伙扒在船舷的手——断指滚落一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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