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个哑巴亏却没人敢不吞,康嬷嬷这个锅自己是甩不掉了,吓得身体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此时,老太太也闭了闭眼:
“来人,将康嬷嬷拖出去,丈责二十,撵去庄子吧。”
事情就这样盖棺定论了,秀眉几不可见地挑了挑,慕连枝也什么都没再说,一番折腾,老夫人说累了,她就带人离开了。
……
福德院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慕连枝回到自己的院子,几个丫鬟都凑到了跟前,经历了这一出,是人都看出了些门道。
帮她拆着裹头的黑布,春苗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
“小姐,您既早已洞悉一切、为何不直接挑明?还能一劳永逸!
这康嬷嬷走了以后也还会有李嬷嬷、王嬷嬷的,你就不怕以后露馅?”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他们不会查到什么吧?要是康嬷嬷平反、被赦免再回来,我们岂不要腹背受敌?”
那他们折腾这一出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知道后宅太多肮脏隐秘的人,你觉得她还能回来?老太太喝的是鸡血,鸡以草为食,血里有什么草液残留都很正常不是吗?”
拢了拢秀发,回身,慕连枝在春苗惊愕圆瞠的眼角处轻捏了下:
“只要不是康嬷嬷,这些年我们究竟怎么操作、怎么取血的谁又知道?而且有这个前车之鉴,再来的人都会审慎掂量。”
康嬷嬷能得老太太信任、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背后不知道造了多少孽呢,哪怕丁点的怀疑,以侯府的现状与秉性,只怕都不会冒险留这个隐患在外面。
她是死是活她倒并不在意,但侯府绝不能连个下人都骑在她头上,能一石二鸟、除了这个仗势欺人的刽子手,何乐而不为?
而杀鸡儆猴,就是她另一个目的。
谁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小姐,您好聪明,看您这样奴婢真高兴。”
春苗感慨着,眼底都泛了酸,主仆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了小丫鬟的通禀声:
“二夫人,您订的东西,金玉楼给您送来了。”
啥?
面面相觑,几人都有点懵,慕连枝一个示意,冷云便走了出去,转眼就捧了个精致的木盒进来:
“小姐,是金玉楼的小厮送到外门口的,核查过了没问题,说是您看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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