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身体又不是很好,我有时候回来晚了,很打扰她休息,所以……”
“你不用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们!”
吴秋月听得火起,哪里按捺得住,她侧身面向沈南章,“你听听你听听,他现在多会说话啊!
明明是嫌我们碍眼,说得却好像是处处为我们着想似的!
你,你也不好好管管!”
“咳,搬出去住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南章打了个哈哈,见妻子面露怒色,紧接着又道:“不过小诚啊!
如果真如你妈说的,你是为了那个叫韩什么颖的姑娘要折腾这一出,那爸爸也不会支持你的!
怎么说,咱家与黄家是世交,你这样对依云,我们如何对黄家交待啊?”
“爸,我和依云已经分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沈均诚的态度很镇定,“至于我搬出去怎么住,我想,我已经成年,有权利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告诉你们一声,不是要征求你们的同意,只是出于尊重。”
言毕,他站起身来,打算结束这次谈话了。
沈南章听完儿子的一番话,先是一愣,继而心头一阵窃喜,他一向认为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有些风骨,不能一味唯唯诺诺,以前他总是担心吴秋月对儿子管教过严,容易养成他畏手畏脚的毛病,如今看起来,他似乎是多虑了。
但吴秋月的面色提醒他,她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只得清清嗓子,不痛不痒地打一个圆场,“小诚,你这么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沈均诚朝父亲一笑,仿佛听出他口气里潦草的敷衍。
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哦,忘了告诉你们,我打算后天搬。”
“沈均诚!”
吴秋月早已一怒千里,她不再指望丈夫出面阻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沈均诚的脚已经踏上楼梯第一层台阶,闻听母亲的质问,他还是转过身来,投向吴秋月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冷,“妈,我也很想问问您,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他说着,居然又一步步踩了回来,“八年前您怎么羞辱韩晓颖的事我就不提了。
可是八年后,您居然指使人拿油漆去泼她!
您,您还有一点当长辈的尊严吗?”
吴秋月被他一下子戳穿,脸蓦地涨得通红,她未尝没有一丝羞愧,但更多的还是愠怒,她这么做,完全是被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逼的!
沈南章在一旁听得如坠雾里,待到沈均诚揭发母亲的卑劣行径时,他睨向吴秋月的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了。
沈均诚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暗示自己不要过于激动,他答应了晓颖,不跟父母闹翻,即使要离开,也得留几分余地,尽管他对母亲的行为感到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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