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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去拍三级片?”
我错愕地问他。
“三级片能挣多少钱?现在最挣钱的,是内地的IP剧,先雇个公司把你炒红,再叫你同时接三部戏,钱就到账了。”
“同时接三部戏,我没有累死,拍出来也会被观众骂死。”
“越多人骂你,你就越红,这是良性循环。”
他接着叹一口气,“其实,你现今赚的,不如我的这个方案赚得多。”
听得我只想避开这个唯利是图的老男人。
不过,为时已晚,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已有三年,工作之外的时间,孟老师教我弹吉他、弹钢琴、作词作曲,他叫我不要闲着吃饱了就睡,要充实自己,但我有负所望,只学会了打麻将,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上一个除夕夜,我回了趟外公外婆家吃了顿团圆饭,又带上家里做的点心,回来陪孟老师过年,收到了他的利是(红包),我兴奋地拆开,里面只有十元,去年还有五十元呢!
堂堂一代天王偶像,给小辈包十元的利是,我怎好意思说给别人听?
他振振有词,“你懂什么,十元十元,十全十美,多美好的祝福。”
其实,去年年中的时候,我欠他的违约金已经结清了,然后我说想在上海租个房子,因为我喜欢上海的天气,和带着一点花露水香气的小资风情。
孟老师欣然同意,想得也很美,少了我,家里地板上就不会再有头发了。
我的第三部电影杀青,习惯性地乘机飞回香港,落地才记起我进组之前,刚刚搬到上海。
一想,孟老师家里也有我的生活用品,我就回去住上几天再说。
当我绕过别墅外的女儿墙,隔着铁艺门,就瞧见里头十分热闹,有好多各司其职的人,还有拍摄的设备。
原来是有个电视台节目来做孟老师的专访。
我和孟老师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们住在一起的事实,只是尽量不提。
因为即使现代人的观念开放,我与他也差着一辈,他还很明确地表示自己是不婚族,但毕竟是两个公众人物,非亲非故住在一起,总归是授人口实,所以我有了点积蓄,就准备搬出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我也只得拎起行李箱走进去。
孟老师反应自然地介绍起我来,还开玩笑说,“三年前,我是她的老板。
三年后,我是她的奴隶,每天追在她身后说,‘小姐,能否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
玩笑过后,他有些认真地说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要他把我看作女儿,我同样知恩图报。
在镜头前,我搭话,“亲兄弟明算账,我出场费很贵的。”
太阳落山,节目组收工,风卷残云般离去,孟老师的经纪人前去送他们,整间屋子忽然安静下来。
孟老师一边将家私摆回原位,一边问我,“你晚上吃什么?”
我答随便,又说,“要不,我还是搬回来住吧?”
他惊奇地说,“你又被人甩了?”
“没有!”
我坚决否认,并且强调,“我还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而且我和方柏安,是我甩他!”
他兴致不错地唱,“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我想,等孟老师老了,等我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没有亦可,顺其自然,反正我的名字叫‘亦可’,等我们渐渐无人问津,就可以一直住在一起,大年初一拜黄大仙,初二看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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