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把那胖子交出来,我要告她!”
微笑凝固在张干事脸上,片刻之后也化成了冷笑:“同志,现在仅仅听了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还必须调查证实。
你是怎么知道小杨去学校了?如果你当时发现怎么不抓住她?还是有漏洞嘛。
我们不想袒护职工,可也应该将情况弄个清楚不是?”
张干事这一席话突然提醒了在办公室内冷静冷静的杨胖子。
这是一个圈套!
对!
杨胖子想她一定是被黄中燕跟了踪,而黄和这个姓王的是熟人,做了个圈套来所里出她丑。
黄中燕就一张嘴脸生得好看一点,腰身苗条一点,可红颜薄命,业务能力比她差,丈夫比她差,住房比她差,嫉妒得受不了了。
杨胖子脑子里飞速转了一轮,就猛力拍着桌子,指桑骂槐地骂了开来。
身为三十多岁的武汉市妇女自然是极会骂人的了。
黄中燕根本不认识这个老王。
她是跟踪了杨胖子,然后将事情秘密地汇报了汪所长。
群众为了维护国家利益向领导检举坏人坏事是正当行为,黄中燕丝毫不觉有愧。
她不知道老王是怎么找来的。
她觉得这是杨胖子恶有恶报。
所以黄中燕一直悠悠然捧着杯子呷茶,观看着院子里的争吵。
当杨胖子骂得实在过分之后,黄中燕就决定不再沉默了。
她用一个大幅度掀动肩膀的动作转过身,问:“喂,你骂谁呢?”
杨胖子说:“我骂谁谁知道。
你伸出脑袋接砖头干嘛?难道你这么漂亮一个人还会做跟踪盯梢的下贱事?”
“不要脸!”
黄中燕正义凛然地说:“正如毛主席所说: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说不要脸的话。
今天这里没有人比你更下贱!
一个卫生工作者丧失了起码的良心和道德。
岂止下贱!
简直是犯罪!”
这当口老王终于挣脱张干事的羁绊冲进了办公室,不巧碰撞上了黄中燕,老王在紧急中不暇思索就伸手扶了扶她。
杨胖子的下流话便不失时机地连珠而出。
老王愤怒得飞起一脚踢翻了炉子。
当炉子向杨胖子倒去时,杨胖子朝黄中燕掷出了茶杯。
黄中燕尖利地惨叫一声,额角绽开一朵血花。
烟雾腾腾笼罩了办公室,人人夺路而逃。
刘干事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
她其实没有外出,就坐在所办看报纸。
星期四发生任何事,张干事都认为是归她管的。
刘干事不是中共党员。
她懒得多管闲事遭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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