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僵硬地挤出笑,气氛有点凝滞。
这一刻,周围人才猛然记起,霍承安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背靠大树,从一出生便享受着现有的一切,他却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爬上来的。
阶|级和阶|级之间的鸿沟是最难跨越的,登天或许还要容易些。
自经济发展起来之后,阶|级固化现象正在加剧,一层一层往上流动的情况越来越少。
霍承安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并没有进入他们的圈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人,至多称一声新贵,对排外严重的上级阶|层来说,他是个异类。
后来是怎样一步一步到今天的?
真要想,在座的人几乎都记不清,只知道他的根基越来越稳固,随后,一开始就与他交好的林家,借着林恒这层关系,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他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各种宴会,家中长辈们提起他,也是夸赞渐多,贬低渐少。
都说林家多了个好助力,随便择个大家闺秀,两代传下去,又是一个霍家。
“我倒是真心实意想和你赌。”
霍承安眯眼,半晌哂道:“算了,不赌也没关系,真要输了我还肉疼。
不过你家老爷子眼光真不错,那块地我本来想拍下来,建个度假村什么的,可惜了。”
气氛缓和,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插科打诨,牌局继续。
这么一折腾,赵贞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关于她的去留,虽然霍承安明的一句话都没说,但结果是她不用被当成物品一手转一手,已经足够了。
她正在心里叹气,霍承安突然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手揽在她的腰间,下巴抵着她的肩窝。
他单手持烟,伸到林恒那借打火机点着,深吸一口对赵贞道:“你打,输赢无所谓。”
烟气飘起来,赵贞忍住咳嗽的冲动,点点头,脸上是破天荒的温顺。
好歹他没有丧心病狂把自己推出去做赌|注,人要明事理。
换做之前,其他人可能还会调笑一下霍承安的行为,经过刚才那个插曲,没人吱声了。
赵贞靠在他怀里,不再想别的,认认真真打起麻将来。
可能是平时倒霉惯了,赵贞在牌桌上运气特别好,不是杠就是暗杠,把把都是她胡。
其他三个人输地都没脾气了,最后一盘,赵贞碰了一对一饼,只需要再打一张出去牌面就清了,可以等着进牌胡。
她犹豫半晌,指间在五万、六万和七万间划过,数数桌上,一个七万都没出现过,再摸到的几率大些,便把七万丢了出去。
“七万!”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双眼一亮,推倒三个七万,“杠!”
赵贞错愕,还没说话,那人伸手摸了一张补牌,一看牌面,喜出望外:“杠开!
胡了!”
并不是真有那么在意输赢,而是自打赵贞坐下之后,他就再没胡过牌,一下子胡了把大的,难免乐呵。
霍承安看着不语,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就在众人说话间,赵贞轻咳一声,把牌推倒,“不好意思……抢杠!”
她这种打法叫‘吃回头’,打七万,剩一张五万一张六万,要等的牌就是四万和七万,对面那人杠了还杠开,运气是好,但是赵贞这一抢,全都打回原形,那张七万最终还是回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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